排在最前面,足足幾十雙眼睛。
第二日,全府的人都知道了馬管家持刀傷人的事。
然而這件事最開心的竟然是知府大人。他親自上鍾府捉拿罪犯,還帶了十幾箱禮物。因他知府的任期將滿,這樁案子給了他一個給長公主娘娘送禮求職的好機會。
知府大人在長公主娘娘面前瘋狂孔雀開屏的時候,馬管家就在鍾府大門外的囚車上從日出等到了日上三竿。
馬懷丙在囚車中被曬的半死不活,知府大人仍是沒一點要出來的意思,幾個衙役等不到知府的命令,不敢走也不敢問,只好輪著吃飯去了。
琉兒站在鍾府的大門內,慢悠悠吃著紫兒手中的蜜餞,她看著馬管家在囚車上被烈日漸漸曬成一灘爛泥,再下去可能就暈了,暈了還怎麼問話。
琉兒跨出大門的門檻走下石階,向馬管家的囚車走去。
一個衙役攔住她,問他幹什麼的;
琉兒道:“郡主讓我來給馬管家說幾句話。”
“郡主讓你來的?有何憑證。”衙役問;
“只說幾句話,還請官爺行方便”,琉兒掏出幾張銀票遞給衙役,給的很多,衙役接過銀票快速揣進懷裡。
“有話快點說。”
衙役走後,琉兒背手走到囚車旁,用手指戳戳那個倒刺橫飛的木頭囚車。
馬管家瞅她一眼:“呂琉兒,你來幹什麼?”
“救你啊。”
“你巴不得我死~”
這句說的不錯,琉兒也沒有反駁,確實是巴不得他死。
馬懷丙不知為什麼,只是上了一趟衙門公堂,呂琉兒回來就翻身了,在鍾府擁有了郡主一般的待遇,他這個鞍前馬後為長公主娘娘效力了十幾年的人,反倒成了替罪羊,在牢裡吃了幾日的硬饅頭臭酸飯。
而今日,他又被架上了囚車。
真是卸磨殺驢,伴長公主如伴虎。
馬懷丙身子向後一靠,看穿似的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問你生母的事。”
琉兒視線一凝,眼睛盯住馬懷丙。
琉兒最近有了些自由,和下人們調查才發現,鍾府裡的僕人都是心兒出生後才進入鍾府的,他們對琉兒的生母一概不知,甚至都不知道鍾府裡曾經有過這樣一位姓呂的妾室。
府上只有馬懷丙是老人,下人都是他招進來的。之前鍾府的所有家僕全都被打發掉了,那些人離開了十幾年,早就不知所蹤,那些人的名冊記錄也全部銷燬,連是誰都無法打探到了。
馬懷丙嘲笑她天真:“若是連你這樣的都能從我這裡套出當年的真相,那我當真是白活到了今日。我要是告訴了你當年的事,恐怕我今日去知府大牢就有去無回了。”
馬懷丙思索了片刻,眼珠轉了又轉,又說:“你想知道當年的實情,全府上下除了我沒有人能告訴你真相。不過你也知道,我在鍾府其實已經待不下去了,若我此次從知府衙門平安回來,我可以和你做交易告訴你當年的事。”
琉兒清楚馬懷丙肚子裡全是壞水,十句話裡有九句都是假話,可是她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若是馬懷丙不在了,她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她生母呂姨娘去世的真相。
知府大老爺在鍾府足足呆了一整日,天黑了才氣昂昂從鍾府出來;
衙役在門口舉著火把等著,將街都照亮了,就怕人們不知道知府老爺去了哪裡,呆了多久時間。
知府騎著高頭大馬回衙門去了,但他並不是為抓到了兇手而陣仗大,他是和長公主謀到了好歸宿而陣仗大。長公主娘娘答應將他返聘回京當個閒職,雖沒喲鍾陽的油水大,但是個閒差還能拿雙倍俸祿已是頂不錯的養老歸宿。
公山羊被一群御醫、丫鬟婆子圍了一天一夜,睡了一覺又一覺,小姐怎麼還沒有回來?
琉兒等知府大人走了才來找他,一進郡主的院子,見滿院燈火通明,幾位御醫大夫在探討傷者病情,一排奴婢在院裡煎藥,煎的四五罐子藥,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幾個傷患呢。
心兒見琉兒來了;
“琉兒姐姐,你來了?阿羊還沒有好呢,一直不醒,藥也喝不下,可如何是好?”
琉兒眼睛左右瞟見滿屋子下人,嘴裡說道:“無大礙,他是老毛病。心兒你先讓這些人都出去,我給他看一下,我有我家的秘法不能讓人看。”
“那他能醒來麼?”心兒疑惑問;
琉兒道:“差不多罷,你們都先出去。”
心兒一步三回頭,帶著所有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