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備齊所有東西,便是殺了奴才也置辦不出來啊。”
鍾留夷聽見長公主,心頭一震,目光晦暗:“嫁妝便是不必了,其他的就按照心兒的標準,準備一模一樣的便可。”
王管家依舊不幹,訴苦道:“奴才最近感覺身體甚是疲乏,很多時候力不從心,想是大限將至,伺候不了主子了。”
王喜自從被鍾留夷提拔當上這個管家,半年不到頭髮全花白了,日日跟著鍾大小姐做些傷天害理的事,還操著掉腦袋的心。今日索性撂挑子不打算幹了,反正養老的錢已賺了幾倍,卸任算了。
琉兒看穿他心思,冷冷道:“你去辦嫁妝,我自己關賭坊和錢莊。”
王管家聞言,當即蹭一下站起身,臉上堆滿笑:“老奴現在就去為小姐辦嫁妝,定讓小姐您風風光光出嫁,絕不出一點紕漏,請小姐放心待嫁。”
王管家說完,撩起衣襬就要跑,生怕鍾留夷反悔似的。
王管家最近因為關那些錢莊和鋪子,已經頭疼好幾日了。那些拿著分紅的官員大戶都如狼似虎,幾乎要他扒皮拆骨。
現在小姐自己去做這些事,簡直就是救了他的命,置辦出嫁的東西就是把他累死,他都願意幹。
王管家剛說的都是氣話,其實他才不想卸任,鍾府管家可是世上數一數二的肥差,有錢賺還有隨從伺候,就是讓他再幹二十年他也願意。
王管家辦事效率很高,當日就將方圓萬里的布莊、衣料鋪、首飾店、寶器店、古玩鋪、銀樓都給蒐羅了個遍,包括邊關外的西域、高麗、暹羅、天竺那邊來的商人,所有奇珍異寶的貨品一概都是送到鍾府先挑選,連著兩日,金銀珠寶水一般匯聚到了鍾府。
傳說,長公主娘娘去世前已經給心兒郡主準備好兩座金山銀山當做嫁妝。
外面的人們都說:刺蝟現在打洞進了鍾府,也會掛滿寶物出來。
……
鍾老爺醒來的事很隱秘,因為他現在依舊是全身不能動,若是仇家知道他醒來,恐會趁機再下手。現在除了鍾留夷和心兒以及鍾天酬的幾個心腹,誰都不知鍾老爺醒來了。
鍾留夷給公羊寫了信去,當天便派了幾十個精銳將士來鍾府。現在鍾府有他們兩個人的新娘,你能派人保護,當然我也能派人保護。
官兵與衙役起了衝突,翁知府得知後,將衙役撤回,只留少部分人和公山羊的官兵一起把守在鍾府門外,總算讓府裡再沒了巡邏的人。
與此同時,鍾家一日要嫁兩女的訊息不脛而走。這可是雙喜臨門的大日子,富可敵國的鐘家要嫁女,還是僅有的兩個女兒一起嫁。
全城的人都在等著這場盛宴。
樊賓樓作為婚禮宴客的地方可是有史以來頭一次,畢竟鍾家還是樊賓樓的主家,入了多半的股。不然,普天之下,試問誰家能請得起這樣的宴席排場。
據說婚禮當日,要在鍾陽城的主街上擺長街宴,讓全城的老百姓都能品嚐一次樊賓樓的飯食。選定了六十道主菜,三十道冷菜,龍鳳呈祥,鴛鴦戲水,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命名的四道寓意美好的點心。
樊賓樓已經開始閉門準備婚禮的菜品了,除了重要的客人,其他人一概不接待。
連著幾日,北街上都飄散著樊賓樓飯菜的香氣,讓整個鍾陽城百姓一日三餐桌上的飯菜都黯然失味。
鍾陽城不光是四面八方的商客、還有遠地的官員,受過鍾府恩惠的人,這些人都由白師爺以鏢局、飛鴿、信物等,走水陸空三路傳輸出去的請帖,那些人收到信便千里迢迢都趕來了。
不過最近的鐘陽城有些動盪不安,多了很多流民,還都是東面打仗逃來的難民。
這些難民都是胡人,據說胡人內部發生暴亂,內部有人謀權篡位,打的十分兇險,百姓成了難民,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到了西面。而西面的第一城便是鍾陽,所以他們一窩蜂湧進了鍾陽城。
這些胡人穿著簡陋、語言不通;而且相較於中原的人,他們身高體壯,面目兇惡,很難融入漢人的城。還把鍾陽城的居民嚇得不敢出城。知府派了人把守住三個城門,只由著他們在城外乞討,不許進城。
因為沒有吃喝,飢腸轆轆的難民偶爾也會搶劫路過的人,於是人心惶惶,好多來鍾府赴宴的賓客聽說有難民圍城便做罷了,只差人送了信來,怕恭賀新婚的禮物在半路被難民給截了。只等著他們走了後再找機會送禮。
最後,還是公將軍把這群人收進了鳳凰關。他讓人給婦孺老幼安排了住處,男的如若身體沒有殘疾就收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