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呂琉兒一行三人剛靠近樊賓樓門口,一位高個頭的帥氣堂倌便笑盈盈迎上前來。
“幾位小姐公子,這邊是樊賓樓門前接客的地方,請您高抬貴腳挪步旁道走。”
“我們就是要進去吃飯”,琉兒道;
堂倌的目光忽然快速掃過三人,隨後保持著微笑說道:“我們樊賓樓只接待士人,您幾個年紀尚小,還須得家人陪同來,敢問令尊大名告知,我也好稱呼小姐。”
這一句話把呂琉兒噎的啞口無言;
可若是今日進不去,回頭要讓南街的那群人日日笑話,現在是背水一戰,沒有退路了。
這樊賓樓若是賣東西的鋪子還行,可偏偏是吃飯的地方,強衝進去也沒用,總得還要人家恭恭敬敬地服侍。
這可如何是好?
正無可奈何之際,
忽聽一位堂倌扯著嗓子招呼:“過來過來,都快過來!心兒小姐馬上到!門口堂倌列隊。”
阻攔呂琉兒的堂倌也不再與她糾纏,急忙轉身回去列隊。
八個堂倌分成兩排剛站定,忽然從門裡急急慌慌奔出一位男子。
他從樓門裡快速衝出,發帽後的兩條帶子飄起,活像一隻飛蝶。雖然衣服的色系和普通堂倌差不多,但衣服上的光澤和刺繡都明顯更華麗,尤其那布料看著就比普通堂倌高好幾個檔。
琉兒聽到有人稱呼他為——樓管家,看來是這幫堂倌的領導。
這位樓管家站在道旁向西極目遠眺,大概眺望了半盞茶時間,才終於用殷切的目光迎來一輛四抬的小轎。
這個暗黃色的轎身很小,抬轎子的只有四人,可隨行的僕人人數眾多,在街上走成了一支隊伍。
琉兒隔的有些遠看不清那個轎子,但她覺得不對,這麼大排場,轎子怎會這樣樸素這樣小;
走近後,琉兒盯那個轎子仔細打量才發現,原來轎子通體都用楠木做成,還是光澤上乘的楠木,已經有絲絲縷縷的金線,這種品質的楠木就是做成手串也少之又少,更別說這麼大面積的轎子了。
看見這個轎子呂琉兒震驚了,她感慨自己貧窮的想象力,沒聽過的事沒見過的物都太多,出趟門就要重新建立對人世的認知了。
那幾個轎伕都是壯而不顯,訓練十分有素,實木轎子不用說也知道會有多沉重,卻在樊賓樓門前穩穩停下,地上的塵土都不曾蕩起一絲。
那位樓管家此時弓著身子小步快速上前,揚起一張已經要笑爛了的臉迎接著;
翠絲的轎簾輕啟,轎中出來一位穿著湖綠色軟紗裙的小姐,白玉一樣的臉龐俏皮可愛。她的年齡同琉兒相仿。只是周身如眾星捧月般貴氣耀眼,讓人都不敢多看。
樓管家的腰直接彎成蝦米,伸出一條胳膊讓小姐扶著,咧著嘴奉承道:“心兒小姐好久不來,我們都日日盼著等著吶,想是誠心感動了上天,終於把您盼來了。”
一群人簇擁著這位小姐進了樊賓樓的大門,小姐綴滿珍珠的蓮花鞋踏在高高的門檻上,噠的一聲輕響。
呂琉兒的心像是被什麼猛然衝擊了一下!
人與人的差距為什麼那麼大,明明她只需輕啟朱唇吐出幾個字,就能解自己幾乎要命的燃眉之急。她無比渴望能和那位小姐此刻互換身份。
不一會兒,樓管家安置好那位小姐後出來,臉上冷冷的也不笑了,這才發現這張臉其實不完全是用來笑的。
他冷臉站在門檻後瞥著臺階下的所有堂倌,高聲道:“今日除了礙不下情面的老主顧,再不接待任何顧客,心兒小姐不喜人多。”
“是。”堂倌們齊聲應道。
紫蘇拉拉琉兒的胳膊:“小姐~今日我們無論如何進不去了,人家有貴客。”
紫蘇的話音未落,先前那個堂倌就過來了,臉上也是無笑,嫌棄的眼神幾乎不願多看這三人一眼,他走過來也不言語只調轉身用背擋在他們前面,似是已經把他們隔絕在樊賓樓的門口之外了。
呂琉兒遲疑了一下,一咬牙繞過這個堂倌,直直向正門走去。
幾個堂倌立即擋在門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今日不接客,您請回罷。”
呂琉兒眸光一轉,喊:“公羊拉開他們。”
公山羊站前擋住來人,來的那個堂倌個頭高身體壯實,公山羊只有他一半身量。
他一把揪住公山羊的衣領,用力一拽,卻感覺手裡像是扯住了石像上的衣服,完全拽不動。
其他堂倌都沒過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