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讓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文人可以在這裡高談闊論而不顯油腔滑調。
樓管家走後,堂倌把他們三人領入座,這是一處死角,視線完全被下樓的樓梯擋住,外面的人瞧不見他們,他們也瞧不見外面,真是位置最差的一個座位。
堂倌遞上選單,呂琉兒接也不接、看也不看,只對他說:“三道最便宜的菜,三碗最便宜的面,謝謝。”
堂倌收回選單,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紫蘇見堂倌走了,才敢撥出一口氣,然後就激動地拉著小姐胳膊:“小姐太好了,我們竟然真的進來啦!我們居然真的進來了。”
呂琉兒剛想笑笑,忽然想起來問:“公羊你的傷怎麼樣?”
公山羊道:“沒事。”
他臉上幾道幹了的血漬,讓他黑黝的臉龐越發透露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凶煞氣。
紫蘇或許還會向她事事詢問為何這樣做,但是公山羊從不會,他相信小姐做的一切事都是非做不可,呂琉兒看看他面色還好,應該無大礙,“紫蘇我們回去後,你把金瘡藥和活血散淤的藥給他送去,敷上。”
“哦好”,紫蘇嘴裡答應著,手下不停,摸摸這兒扒扒那兒。
“小姐你快看這個竹筷,上面有燙金字,你看是寫的什麼字?”
琉兒轉眼一看,道:“樊,樊賓樓的樊。”
“如此多的筆畫,還能印的如此精緻。”紫蘇像捧著什麼珍寶似的捧著一根筷子。
過了不多時,菜上來了~
一盤青筍百合,一碗蓮葉羹,一盤南街人天天當飯吃的蘿蔔糕。
呂琉兒看看菜色,不禁有些慚愧,果然最便宜的菜就是素的一點油葷都不沾。
三碗清湯麵就更不必說了,只有幾點翠綠色的蔥花飄在面上,麵湯清澈見底。
呂琉兒拿起筷子又放下,無奈道:“今日帶你們下館子,不想卻是吃素來了,在家裡吃飯好歹還有些油水呢。”
雖說琉兒的錢也夠吃頓好的。但窮人的想法還是能省則省,實在是沒理由拿錢來這種把錢不當錢的地方擺闊氣。
此時,紫蘇已經等不及挑起一筷子湯麵送進嘴裡,面還沒嚥下,就開始嘟囔:“小姐這不是一般的素面,好好吃啊,你快嚐嚐。”
呂琉兒心想:素面就好吃成這樣了……我的紫蘇什麼時候能有點出息。
她自己也挑了一筷子面送入嘴中,然而卻是呂琉兒妄言了,這怎麼形容呢?似乎這輩子都沒吃過這樣好吃的清湯麵,麵湯怎能如此鮮美!彷彿是用海鮮熬煮的清水,感覺鹹鮮的滋味完全來自海鮮而非普通的鹽粒。
琉兒和紫蘇一樣,瞬間就愛上了樊賓樓裡最便宜的面,邊吃邊感慨,果然有錢人的刷鍋水都是好喝的。
吃完飯,呂琉兒喚來堂倌,堂倌掃一眼三人吃剩的盤碗,乾乾淨淨如同被水洗過兩三遍一般。
堂倌心想,這群土包子肯定舔盤了!
他也懶得再多說話,只想快快解決了這些麻煩,讓他們趕緊滾。
可當呂琉兒說要打包點心帶走時,堂倌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又問她:“客官您說什麼?”
呂琉兒又說一遍:“我要打包點心。”
堂倌直起腰,冷麵不笑:“抱歉,我們樊賓樓從沒有點心,也不提供打包服務。”
三人皆是一愣,盯著那位用鼻孔看人的堂倌,他說的真切倒不像是騙人。
呂琉兒當下腹誹:該死的王壽桃專給人使絆子,來樊賓樓吃飯已是登天,還偏規定要打包點心做證據,這沒有點心如何打包?不是成心哄他們玩!
紫蘇湊去小姐耳邊低聲問:“小姐這可怎麼辦啊?”
琉兒道:“無事,我們走吧,出去就說店裡沒點心,王壽桃那個鄉巴佬可能也是不知這裡沒點心。”
三人拿著東西,剛站起身,忽然全場的堂倌和跑堂齊聲吆喝:“美麗可愛尊貴的心兒小姐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那個綠衣小姐從前面的樓梯上跳下,身後是“蝦米”形狀的樓管家,他嘴裡驚呼著:“心兒小姐您慢些~慢些,小心可別崴了腳。”
管家回頭和旁邊人吩咐:“新出的蘇式點心備好,讓送點心的人跟在心兒小姐的轎子後面一同送上府去。”
那人回答已經備好,用手朝旁邊一指;
呂琉兒的眼睛也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旁側的門內,整整齊齊侯著四個黑服高個男子,四人中間一人,衣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