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就有資格和哥哥們競爭王位了。”
心兒忍不住腹誹:……他又要成婚!怎麼到哪裡都躲不過。
高雲媽媽湊過來小聲道:“我還聽人說,說汗王這個小兒子嘛不行,不喜歡女人,給他找了好多姑娘都看不上~”
“許是他不想要王位呢。”心兒直言;
高雲媽媽沒回話,將手中的枳機草使勁一攏,嘴裡咬住繩頭,右手快速繞麻繩,一個掃把的雛形就在她手中呈現出來。
心兒以為對話結束,準備起身收拾餐桌,卻聽高雲媽媽拉家常般的語調說:“當汗王的兒子是很好,吃好住好穿好,可是也有一個不好,就是六個兒子中只有一個能當新王,其他的卻要被處死。”
一隻碗砸地上碎了,本來蒙古包裡都是土地是不會摔破碗的,但好巧不巧這隻碗剛好砸在一塊凸起的石尖上,碎成了好幾塊。
高雲媽媽萬分心疼的哀嚎了一聲。
然而就算心兒再著急想多知道些什麼,也不能夠了,因為高雲媽媽知道的也有限。畢竟這邊的村子和中原不一樣,一戶人家和一戶人家離得有十幾裡地,十幾天都見不到一個人,更別說和人打聽什麼訊息了。
那些訊息傳在她們耳朵裡的時候就已經過期很久了。
她們住的地方離軍帳和皇帳最近,可對於那裡面的事,依舊不得而知。
心兒和鍾靈即便是跟來了大漠,也跟天各一方也沒有什麼分別,見也見不到,話也說不上,只能聽這些非假非真的傳言替他擔心。
大漠是真的很冷,夜裡只能裹緊衣服被子,聽著外面呼嘯的北風無止境地衝撞蒙古包,早上醒來時又安安靜靜的好似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心兒早上起床,草原上天亮的遲,蒙古包裡還黑乎乎的像是夜裡,她把像冰一樣冷的衣服穿在身上,緩了半天才將衣服暖熱。
心兒給小鐘靈把被子邊掖好,又拉過一張羊皮給她覆在被子上,之後才開門出去了。
昨夜有風雪來過,門口被凍住了,使了好大勁才推開。外面果然是個陰沉沉的天,這個月底就要入冬了,但是感覺今日就會下雪,隱隱覺到刺骨的風中帶了雪粒子,打在臉上有明顯疼的感覺。
高雲媽媽已經在擠奶,心兒進去大帳篷裡,裡面已經生好火,她順手把鍋架在火上,抓起一塊像碳樣黑的茶葉丟進鍋裡,然後加上幾瓢水,又往火堆裡添了些乾柴和牛糞。
想起剛來的時候,完全不能接受牛糞,得用夾子夾還捂著鼻子。現在卻能徒手掰牛糞,把雙手上的碎沫自然的拍落進火塘,然後再在身上抹一把。
很快,高雲媽媽擠好奶提進來了。她家的母牛瘦弱,每日只能只擠小半桶奶,心兒倒了一半在鍋裡,奶茶依舊是黑灰色的,其他的奶還要留著給小牛小羊喝,而小牛小羊也是兌水喝。
大漠中的食物匱乏,一日三餐沒菜沒果沒味道,調味只有鹽巴。不知是為了禦寒還是牧民口味重,所有飯菜都很油,一頓飯吃下來,膩到嗓子眼,幸好一鍋茶從早煮到晚,喝茶可以解膩。
高雲媽媽在叫巴和起床,叫了半天小夥子都賴著床不起;
忽然不知什麼地方發出一聲動物叫聲,高雲媽媽立刻警覺地站起身,她走到屋角把一個壓在甕上的石頭挪開,揭開蓋子的同時驚呼了一聲。
心兒放下攪奶茶的勺,走過去看那甕中,竟有隻奄奄一息的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