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將翁徵明書房的四面窗吹開,屋裡屋外狂風大作,霎時間陰雲密佈,天上悶雷陣陣。
翁徵明案桌上的書籍書冊翻飛。
金世道倚在一張椅子上坐起,向著外面罵道:“當的什麼奴才,伺候都不會,風把你們腦袋刮飛啦?還不關窗!明日將你們全發賣了。”
風聲雷聲關窗聲討饒聲,屋裡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腦中的思緒不停被打斷。
金世道罵完下人,回頭看見翁知府陰沉著一張臉,婢女給金老爺調整了靠背,他靠躺在椅子中,語調微微一揚:“我的兒,你別長他人威風啊。你堂堂一城知府,怕他作甚,就算他面有沈從山,你參不了他的罪,但咱們現在的兵力可是多幾十倍,若他敢來……”
金世道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一人,翁知府一看是衙門口的門房。
“大人~大人~那公山羊將咱公堂的牌匾給砸了!”
翁還沒來及言語,一旁的金世道噌的就站了起來,高聲道:“不必慌張,我帶著五煞鬼去,上次是單打單,這次讓他們五人配合一起上,他還敢打上門來,絕對讓他吃個血教訓回去。明兒你就待在這裡,義父去對付他便行。”
金世道信心滿滿離去。
翁徵明抬眼看他離去的背影,嘆他空有心狠手辣,卻無城府心機。
金世道帶著人剛一走近門口,便聽見外面羅滕飛叫囂的聲音,他步子慢了下來;
殺老大察覺,寬慰道:“金主不必擔心,我已經打聽到公將軍此次回來沒帶多少將士,他雖然精兵良將多,但遠不及咱知府衙門的人多勢大。便是比武,不說我們五人合力完全可以打贏這公山羊,我們還有老五新制的毒粉可用,總之今日非給他吃個天大教訓。”
金世道神色緩和,衝殺老大點頭,讓他帶著人出去打頭陣了。
府門大開,五煞鬼並排走出門,撲面只覺一股殺氣刮來。
劍老四眯眼,向側邊一倒,靠近老大身邊旁道:“大哥,來者不善啊。”
老大一臉凝色,胡老二提醒道老四:“今日咱們若是再敗給這公山羊,那我們以後江湖和官府都不必混了。那金胖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咱在江湖上已經是惡名遠揚,馬上要連現在這一碗飯都要保不住了,這一戰就是翻身戰了。”
此話一出,五人便都心知肚明這一戰的重要性,若不想以後變過街老鼠,就得使出吃奶勁打。
殺老大這時離開他們四人,拱手向前走了幾步,是他慣有的先禮後兵;
“不知公將軍今日來所為何事?怎將知府的牌匾都砸了。”
“來取你們幾個的人頭。”
聲音如雷聲灌入耳,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身戰甲的將軍如天神般站在陣前,殺伐氣大盛,好似裹挾著暴風驟雨的怒氣而來。他手中是一柄陌刀,因此刀極長極重極暴戾兇險,是軍隊的專屬用刀明令禁止在城內用的兵器。公山羊只在戰場用過這把刀,這把刀跟隨他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為他立下赫赫戰功。
殺老大縱然是見慣了各種危機的場面,此時也冷汗直冒。
雙方對峙中,公山羊拔了刀鞘,羅滕飛接過他遞來的刀鞘說:“將軍,他們人多,我與你一同上陣!”
“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別插手。”
公山羊說完便提刀而出,沒有一絲囉嗦,一刀揮來,便是勢不可擋的架勢。
五個煞鬼清晰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刀風,凌烈非常,帶了十分的殺氣,紛紛後撤避開了這一刀。
血紅老五的長袖只慢了半分,被那刀鋒攪成了碎布條,她輕呼一聲,揮刀裁掉破了的衣袖,將露出的半截手臂擋在身後。
劍老四轉頭看了一眼五妹,誰知那把陌刀如鬼魅般突然變了方向,頃刻間便竄上了他的脖子;
五煞鬼眾人驚呼都沒喊出口,公山羊已經一刀捅穿他的脖子。
鮮血頓時猶如泉水噴灑出,瞬間將劍老四的白衣染成了鮮紅色。
“老四!”
“四哥~”
五煞鬼其他幾人的心頭頓生一股寒意,這樣血腥的畫面竟只發生在一瞬,幾月不見,難道這位公將軍的刀法已經如此進步神速了?
對面公山羊的陣營中人們爆發出一陣歡呼。
五煞鬼行走江湖還沒吃過這樣的大虧,吃虧一次便是直接折損掉一人。殺老大還以為這位公將軍只是來尋釁滋事,想不到他要動真格。
他回頭看金主,金世道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