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是行色匆匆、噤若寒蟬。
終於踏出了郝府的大門,我那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定一些。
然而,一種莫名的緊張感仍然縈繞心頭。
我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發現路上行人稀少,確定沒有旁人注意到自己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袖口中摸索著那張神秘的紙條。
當指尖觸碰到紙條時,一股涼意瞬間傳遍全身。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將它抽了出來。
展開紙條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我倒吸一口涼氣——只見紙條上的字跡竟然全都是鮮紅如血,彷彿剛剛從傷口中流淌而出一般。
每個字都透露出無盡的恐懼和絕望,讓人毛骨悚然。
“小心絃音,救救我兒!”
八個大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忙緊緊地攥住紙條,生怕被別人瞧見。
此時此刻,我的心跳急速加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腦海中思緒萬千,猶如一團亂麻糾纏在一起。
郝夫人為何要冒險將如此重要的紙條偷偷塞給我呢?
難道說她之前的瘋癲都是偽裝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所提到的兒子應該就是郝絃音的繼弟郝博名了。
可是據我所知,郝博名不也一直身患重病臥床不起嗎?
更讓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郝夫人明明清楚我與郝絃音之間深厚的友誼,卻還是選擇把這樣一張紙條交到我手中。
她究竟想要傳達什麼樣的資訊?
又希望我如何去做呢?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一時之間竟讓我理不出半點頭緒來。
正當我陷入沉思之際,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抬眼望去,只見外公正彎著腰,手持掃帚,認真地清掃著院子裡厚厚的積雪。
我見狀趕忙加快腳步走進屋子,將手中提著的藥箱輕輕放在一旁。
然後轉身快步走向院子,邊跑邊喊道:
“外公,您快別忙活啦,趕緊歇歇吧,這點活兒交給我就行!”
話還未落音,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沒等外公反應過來就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掃帚。
外公無奈地拍了拍手,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嗔怪道:
“你呀,真是個急性子的臭丫頭!”
我也顧不得回應外公的調侃,自顧自地揮動起掃帚,賣力地清掃起積雪來。
一邊掃著,我嘴裡還嘟囔著:
“這場雪下得可真夠大的啊!瞧瞧這滿院子的積雪,都快堆成小山嘍。”
外公聽後呵呵一笑,附和著說道:
“可不是嘛,俗話說‘瑞雪兆豐年’,這麼大的雪,明年肯定又是一個豐收年咯!”
就在這時,外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開口問道:
“對了丫頭,郝夫人家那病到底咋樣啦?”
聽到這個問題,我的動作頓了一頓,眉頭微微皺起,憂心忡忡地回答道:
“情況不太樂觀呢,外公。我給她把過脈,脈象跟您前幾天把過的一模一樣,雜亂無章,讓人摸不著頭腦,我也是束手無策啊!”
外公聽完我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接著他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
“孩子啊,有件事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我打算出村子一趟。”
我聞言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掃帚,轉頭看向外公,驚訝地問道:
“哦?怎麼又到您雲遊四海、訪親問友的時候啦?”
“不過也好,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不錯的。如果能求得治療郝夫人的病方,就更好了!”
“我同意您去!”
外公聽到我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極為驚奇的神色,那一雙渾濁卻又不失神采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彷彿想要透過我的雙眼看到我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而此時的我,則在心裡暗自思忖著:
其實我並不知道外公究竟要去哪裡,也不清楚他此番出行是為了何事。
我唯一所想的,便是希望能夠讓外公開心一點。
畢竟如今外婆已經離我們而去,家裡少了許多往日的歡樂與溫馨。
或許此刻讓外公出去散散心、走動走動,他的心情能夠稍微好轉一些吧!
然而,一想到外婆從此再也不能陪伴在我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