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我的思緒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始終無法集中精力。
心中一直惦記著那件讓人憂心忡忡的事情,如果真如我所猜測那般,乃是範月白所為,恐怕官府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因為我實在放心不下年紀尚小的小白。
如今小白仍居住在外公外婆家中,若是因為此事而牽連到他們,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越想越是心煩意亂,焦慮之情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令我坐立難安。
送走前來取藥治療風寒之症的村西頭做豆腐生意的章大娘後,我才轉身回到藥鋪櫃檯前稍作歇息。
然而,突然間一聲清脆的呼喊傳入耳中:
“雲大夫!”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張望,只見小穗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郝絃音緩緩朝這邊走來。
見到她們二人,我連忙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說道:
“哎呀,你可別再打趣我啦!”
“今日怎得這般空閒,竟然有時間到我這兒來了?家裡人都還好吧?”
郝絃音聽聞我的問話,嘴角微微上揚,微笑著回答道:
“都是託您的福,家中一切安好。”
“只不過近日裡,母親和弟弟的藥用得差不多快要見底兒了,所以趁著今天上街購置物品之際,便順道一塊兒過來取些藥帶回去。”
“再者說,也是許久未曾與您相見了,特意過來探望探望您喲。”
“勞煩記掛,一切都好!”
我微笑著回應道,同時手腳麻利地按照藥方迅速將藥材一一抓取出來,然後用紙張仔細地包裹起來,最後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穗突然湊過來,瞥了一眼我剛剛包好的藥,面露狐疑之色,嘴裡嘟囔著:
“你看仔細了嗎?可千萬別把藥給抓錯了啊!這可是治病救人的東西,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的話還未出口,只聽得一聲厲喝傳來:
“住口!小穗,休得無禮!莫要仗著與殷世子關係親近一些,就忘卻了你身為奴才的本分。快快向雲姑娘賠罪!”
原來是郝絃音出言訓斥。
見此情形,我趕忙擺手說道:
“罷了罷了,不必如此較真兒。些許小事,無需介懷。”
小穗聽後,瞅了我一眼未作聲,轉身走到藥鋪外靜靜地站立著。
隨後,郝絃音的目光轉向我,語氣溫柔道:
“芣苢,我方才瞧見你頭上並未佩戴我贈予你的那支玉簪,是不喜歡嗎?”
聞得此言,我心中一緊,暗自思忖:
她尚不知道玉簪已遭他人劫持而去,而且直至此刻,我仍對那黑衣人的動機一無所知,不明他究竟因何緣故要奪走這支玉簪。
唉,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想到此處,我的內心雖然早已波濤洶湧,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輕聲說道:
“哎呀,現在可還未到我生辰之日呢,這等珍貴之物,我又怎會捨得輕易戴上啊!”
說完,我還故意眨了眨眼,試圖掩飾住心中的不安。
而郝絃音聽到我的回答後,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雙美麗的眼眸裡似乎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隨後便不再言語。
看到她這般反應,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慶幸:
總算是把這件事給敷衍過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呼喊聲突然傳入我的耳中,將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
“芣苢,芣苢……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講話呀!”
我猛地回過神來,發現郝絃音正雙手叉腰,氣鼓鼓地嘟著小嘴,一臉嗔怒地瞪著我。
與此同時,站在門口的小穗則掩嘴偷笑,眼中滿是調皮與戲謔之意。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剛才因為擔心範月白的事竟然開小差了,郝絃音和我說的話我一字未聽得進去!
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馬上道歉道:
“絃音真是……”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郝絃音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只聽得她怒氣衝衝地說道:
“哼!人家剛才跟你說了那麼多話,你居然一句都沒聽進去!你說,到底是怎麼了?”
面對她的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