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邁著大步朝牢門外走去。
我見狀,心中愈發焦急,連忙再次開口懇求道:
“這位小兄弟呀,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們家公子可是鍾情於我的呢。倘若日後哪天我能有幸重獲自由,那麼今日你對我的這份恩情,我定然會加倍報答的!”
聽到這話,那黑衣人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但依舊背對著我,語氣略微和緩地回答說:
“還望雲姑娘莫要再這般為難小人了。沒有郝小姐親自下達的指令,小的著實不敢擅自做主放您下來啊。”
見他態度如此堅決,我深知繼續強求下去恐怕也是徒勞無功,便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勉強你了。不過,煩請你幫個小忙可好?可否將我手中的這顆藥丸拿去給郝老爺服下,”
“另外,這裡還有一些藥,請你幫忙塗抹在郝老爺被砍斷而正在流血的傷口處,最後,再把他那被砍下來的雙腳重新接回到原本的截斷之處。”
然而,當那黑衣人聽完我的這番請求後,臉上不禁露出了為難之色。
我急忙補充道:
“拜託啦!那畢竟是郝小姐的親生父親吶,她又怎會為此事而降罪於你呢?”
“放心好了,如果真有什麼責罰降臨,一切都由我一人來承擔便是!”
那看牢的黑衣人沒再推辭,竟全照我說的做了,我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
大約過去了漫長的半個時辰之後,一直毫無聲息地躺在那裡的郝老爺終於有了些許細微的動靜。
只見他先是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身子,然後緩緩地抬起了那顆彷彿有千斤重般的頭顱。
他那原本整齊的髮髻早已變得凌亂不堪,幾縷髮絲隨意地耷拉下來,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透過那些蓬亂的頭髮縫隙,郝老爺吃力地睜開眼睛,勉強看了我一眼後,用虛弱而又沙啞的聲音說道
:“謝謝你啊,雲姑娘……”
聽到郝老爺這番話,我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聲回應道:
“郝老爺,我如今也只能做到這些了。方才給您用的丹藥以及塗抹的藥膏,可都不是咱們這地界能輕易見到的東西,它們皆是來自域外的珍貴藥物呢。”
“依我的經驗來看,只要您好好休養調理,您的雙腳應當不會有事的。只是……可能需要您在未來的五年時間裡,暫時藉助輪椅來行動了。”
聽完我的話,郝老爺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搖著頭無奈地說道:
“唉,雲姑娘啊,何必給我用上如此珍貴的藥材呢?就算治好了這雙腿,又能如何?五年啊……以我目前的狀況,怕是撐不了那麼久嘍,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要離開這個人世啦!”
看到郝老爺這般悲觀消極,我急忙出言安慰道:
“郝老爺,您千萬別這麼想!吉人自有天相,您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的。只要保持樂觀積極的心態,說不定還能創造奇蹟呢!”
郝老爺滿臉愁容,緩緩地搖了搖頭,他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似乎也被沉重的心情壓彎了一些。
他用略帶哀求的口吻說道:
“我深知絃音之前犯下了諸多不可饒恕的過錯,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但是,老夫在此懇求於你,如果將來某一天,命運讓你面臨一個關於她的生死選擇之時,懇請你能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吧!可以嗎?”
聽到這番話,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一時間,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喉嚨口,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