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村長這般剖析之後,我方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此事的嚴重程度。
我惶恐不安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並無他人之後,這才壓低聲音對村長說道:
“爺爺,小穗爺爺臨死前說的那些話,似乎表明他的死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好像是代我赴死啊!”
緊接著,我心有餘悸地將昨晚驚險萬分的得救經歷一五一十地向村長講述了一遍。
村長一邊輕撫著下巴處那花白的鬍鬚,一邊神情凝重地思索著我說的每一句話。片刻過後,他緩緩開口道:
“照你這麼說來,那個窮兇極惡的殺人兇手莫非是誤把這位老人家當成了擅自闖入兵器洞之人?”
我忙不迭地點頭,表示贊同村長的推測。
村長微微頷首,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面色嚴肅地叮囑我道:
“你剛才所說的這些情況,很有可能會成為破解此案的關鍵線索。”
“但是,一定要記住,關於你所發現的所有細節,千萬不可洩露半句給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此事務必牢記於心,切記,切記!”
我趕忙應承下來,並跟隨村長一同走到了院子裡。
只見村長從懷中掏出了一小袋沉甸甸的銀兩,遞給了站在一旁滿臉淚痕、楚楚可憐的小穗。
村長輕聲安慰了幾句,然後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了後續的一應事宜。
待一切妥當之後,村長便帶領著仵作以及眾多士卒,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郝府。
此時,原本圍聚在此處看熱鬧的眾人,由於覺得此地沾染了死亡的晦氣,紛紛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離去,唯恐避之不及。
而郝絃音呢,則終日沉醉於自己那所謂的愛情當中無法自拔,對於小穗爺爺的慘死之事顯得漠不關心。
唯有我,始終不離不棄地陪伴在小穗身旁,盡心盡力地幫助她料理後事,直至最終將她爺爺妥善安葬,入土為安。
在安葬好小穗爺爺回來的漫長路途上,四周靜謐無聲,唯有微風輕輕拂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小穗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那雙紅腫的眼眸凝視著我,嘴唇輕啟,緩緩地開口問道:
“我處處與你作對,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可你為何還要如此這般待我?”
聽到小穗的問話,我微微一怔,隨後抬起頭,目光迎向她那充滿疑惑和不解的眼神,輕聲回答道:
“因為爺爺,他曾告訴我,其實你的內心藏滿了苦楚……”
話音未落,只見小穗的眼眶瞬間又溼潤起來,淚水在眼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其滑落,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而我看著她那倔強又脆弱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在之後的日子裡,本以為生活會逐漸恢復平靜,然而卻事與願違。
任子詹趁著郝絃音不在的時候,總是會時不時地出現找我的茬兒。
起初,我並未太在意,只當是他偶爾心情不好或者開個玩笑罷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情況愈發頻繁,而且他找茬的方式也越來越過分,讓我感到十分困擾和厭煩。
漸漸地,我對他原本僅存的一點好感也消失殆盡。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我總會忍不住思考:
眼前這個蠻橫無理、處處刁難人的任子詹真的還是我曾經所認識的那個人嗎?
難道以前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形象都只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而已?
亦或是如今這副模樣才是真正的他?
這些疑問如同亂麻一般纏繞在我的心頭,令我始終無法找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時光匆匆流逝,轉瞬間便迎來了郝絃音的大婚之日。
這一天,整個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喜慶祥和的氛圍之中。
為了表達我對郝絃音的祝福之情,我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省吃儉用地積攢下一些銀兩,只為能夠為她選購一份特別的禮物——一隻精美的玉簪。
這隻玉簪質地溫潤細膩,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我滿心歡喜地認為它一定能夠配得上美麗動人的郝絃音。
終於等到了送禮物的時刻,我懷揣著激動的心情來到郝絃音面前,小心翼翼地將手中包裝精緻的盒子遞給她,並滿懷期待地看著她開啟禮盒。
然而,出乎我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