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苢,芣苢……”
我正欲開口反駁外公的話,突然間,一陣清脆而熟悉的呼喊聲傳入了我的耳畔。
我下意識地轉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竟是郝絃音那嬌俏的身影。
郝絃音可是我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摯友!
她家住在村子的西頭,家中父親常年在京城從事玉器買賣生意,家境頗為殷實,在我們這個小村莊裡,也算得上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了。
此刻,她步履匆匆地朝我走來,滿臉都是焦急之色,還未站定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這幾天你見過子詹哥哥嗎?”
話音未落,她已然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只見今日的她身著一襲淡雅的青色長裙,裙襬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輕盈飄逸。
她那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的半披長髮間,斜插著一支精緻的梨花金簪,閃爍著點點金光,與她白皙的肌膚相互映襯,更顯得她明豔動人。
纖細的腰間則懸掛著一塊溫潤潔白的美玉,為她增添了幾分高雅之氣。
如此裝扮下的她,整個人看上去清新脫俗,令人賞心悅目。
見她這般急切的模樣,我不禁心生關切,連忙問道:
“怎麼啦?你找他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呀?”
然而,面對我的詢問,郝絃音卻像是突然變得有些羞澀起來。
原本明亮的眼眸閃躲著不敢直視我,兩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哦,沒……沒什麼事呀。”
就在這時,郝絃音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外公,趕忙收起了那份扭捏之態,恭恭敬敬地向外公行了個禮,並甜甜地問候道:
“雲爺爺好。”
外公見狀,臉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連連點頭誇讚道:
“好,好,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接著,外公轉過頭來對我說:
“芣苢,把藥筐給我,你們兩個快去玩耍吧。”
“謝謝外公,你最好了!”
我開心地差點跳起來。
“不過晚上早些回家,不然外婆會擔心的!”
身後傳來外公的叮囑。
不過,這時我早已拉著郝絃音的手跑出林子好遠了好遠了……
一路上我們採著自己喜歡的美麗的野花,真是好不自在!
“芣苢,我可真是打心底裡羨慕你,能有外公外婆那般疼愛你。”
郝絃音那輕柔而又略帶失落的話語緩緩傳來,彷彿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心田。
聽到這話,我急忙快步走到絃音跟前,緊緊地拉起她那柔軟的小手,一臉認真地說道:
“哎呀,絃音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我哪裡值得你羨慕呀?”
“我不過就是個土生土長的鄉下野丫頭罷了!整日裡只知道調皮搗蛋,沒個正形兒,其他啥本事也沒有。”
“倒是你呀,瞧瞧你這人長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簡直就是仙女下凡一般吶!”
“再看看你這琴棋書畫,哪一樣不是信手拈來、精通無比?”
“還有哇,你們家那可是大戶人家,家境殷實!”
“而且我還聽人說了,京城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俊朗的公子哥兒們,都盼著能夠有幸一睹你的芳容呢!”
話音未落,只見絃音嬌嗔地白了我一眼,一邊伸出一隻纖纖玉手遮住自己那早已羞得通紅的小臉,一邊跺著腳說道:
“哼,你這個口無遮攔的野丫頭,淨會胡說八道些有的沒的!”
“人家剛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跟你講講心裡話,結果你倒好,盡拿我尋開心!”
看到郝絃音這般模樣,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憐惜之情,連忙賠笑道:
“嘻嘻,絃音別生氣嘛,我知道錯啦,我這不也是想著能逗你開心嘛。”
說罷,輕輕地握住了絃音的手。
要說起這郝絃音呀,她與我年齡相仿,僅僅是生辰比我晚了一個月而已。
從相識至今,我一直都將她視作自己的親妹妹般看待,對她呵護有加。
我曾聽外公講述過絃音那令人唏噓不已的身世。
雖說她家境頗為殷實,但實際上卻是個命運多舛的可憐孩子。
自她呱呱墜地那日起,便註定了此生的坎坷與磨難。
只因她的降生,其母親不幸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