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清攔了一輛摩的,目的地是太子廟。這裡的環境,他並不陌生。只不過,此刻的他,不敢再住賓館了,只能找了個之前作案時熟悉的山上,在樹林子裡湊合了一宿。
陳世清,此刻已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於是就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結果又走回了安詳餐館附近。
抬頭一看,這地方怎麼敢待呢?於是又繞著走,經過了一個收費站,攔了一輛大巴,又回到了沅江縣。
他已經完全懵了,來回就在這幾個地方瞎轉悠。
他現在感覺哪哪都不安全。轉悠了好久,又坐車去了南縣,想從那裡再去團山鎮。
結果,司機在等車的時候,拿出報紙看了起來,上面赫然印著他的通緝令!他當場又害怕了,於是趕緊找了個藉口下了車,隨後又換了另外一輛車,找了個地方下車,吃了點東西,又坐摩的去了一個渡口。
在這又轉車去了團山鎮。到了地方還是不敢住店啊,找了半天這裡也沒有山,就又鬼使神差地往回走。
這往回走的操作,我屬實是沒看明白。現在,他不敢住店,只好花了百十塊錢買了輛腳踏車,騎上就開始狂蹬,一氣蹬到了黃山頭鎮。
這裡離他老家也就不遠了,只不過他不敢去呀,在老家附近碰見熟人,他就完了。
於是,他扔掉腳踏車,大晚上又坐船去了郊旗鎮。
等到了地方的時候,天剛放亮。大白天的他也不敢亂動啊,不過此時他也跑不動了,於是找了片蘆葦地,也不管幹淨不乾淨了,躺在裡面睡了一整天。
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此時已經是九月八日的晚上了,他又爬起來繼續跑路。之後,他又經過青龍崗河,再次來到了蠡縣,隨便找了個草殼子開始睡覺。
九月九日的時候,又偷了一輛腳踏車,天黑的時候騎到了石門線,又找了個草垛進去睡覺。
那陳世清他遭了多少罪啊,大家就可想而知了。只不過,這還沒完呢。
第二天,他又坐摩的去了鶴峰縣的走馬鎮,又找了個山頭,愉快地睡了一宿。
白天就坐車進城去了,下車後找了個飯店,哭哭啼啼地就開始炫飯,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邊炫邊想念張君,原來過的是什麼光景啊,有吃有喝有女人。
這下好了,於是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就想去重慶找張君。
這下總算不用來回轉悠了,有組織可以投奔了。吃飽後,他就坐車去了來鳳縣,在這轉車去的錢江縣。
到這,總算是到重慶地界了。最後,他找了個破倉庫對付了一夜。只不過,這一夜他又開始擔心了。
既然張君已經被通緝了,那此時很有可能已經離開重慶了,對不對?
如果找不著再被抓住,那真的又秒變行走的“軍功章”了,對不對?
加上此時手裡的錢也要見底了,於是又踏上了來時路。
此時的陳世清啊,已經不知所措了。只不過,他運氣屬實挺好的。有一天,在路上碰到一個老大爺,他就打起了感情牌,說自己叫王濤,自幼父母雙亡,有個妹妹也不在家,最近老是生病,醫生就建議他去山上調養一段,呼吸下新鮮空氣,可能對病情有所幫助。
這一通忽悠,你別說,老大爺還真信了,直接把他帶到山裡的屋子裡住去了。
當天夜裡,還給他做了一頓可口的晚飯。這麼多天了,這是陳世清吃的唯一一頓安生飯。
這傢伙為了留下來啊,那是拼命地表現,沒事就幹活,因此老大爺也十分喜歡他。慢慢的,倆人也就處上了。
一天晚上,倆人在院裡抽菸。老大爺的兒子就從重慶回來了,回來就說:“城裡都傳開了,常德那個案子已經破了,主犯張君在重慶落網,團伙核心成員李澤軍和趙正洪啊,也被逮了起來。其他參與的,也陸續落網。現在,好像還有個姓陳的沒有抓到。”
陳世清聽完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心想著這下自己要完了。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就主動問大爺的兒子了:“不是說案子是東北人犯的嗎?怎麼抓的都是本地人呢?”
那具體細節當時還沒公佈,所以老大爺爺倆肯定也不知道啊。當晚,就這麼東拉西扯地就結束了。隨後,陳世清就在這住了下來。反正有活啊,他都搶著幹,生怕老大爺趕他走。
不過,一段時間後啊,老大爺也要下山了。這是他家的老房子,他平時不怎麼在這住。而陳世清呢,也沒啥錢了,也只能走。
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