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鄧永良就問周向陽:“你說碭山縣那邊是不是還在查呢?”
“那肯定的啊,那姓趙的可是當地的名人,他家裡出點事,還不得把縣裡翻個底朝天?”
鄧永良又說:“也是啊,你就說這個事咱們是不是太冒險了?好歹也是60萬呢,我這兩天心疼得都睡不著覺。”
吳寶玉突然插話道:“老騷,這事都過去了,再說也沒有什麼意思。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再出去幹一票,這麼閒著光長肉了。”
周向陽一聽,心裡也有點癢癢,於是三人立馬就退掉房子,又去到了渦陽縣的南關三里莊。
再次租好房子之後,就派鄧永良去目測目標了。過了幾天,鄧永良就辦妥了。
他就開始給周向陽介紹情況:“說道啊,我這次看上的,是西關街那邊的一戶人家。我當時覺得他家房子挺氣派,但是之前咱也碰到過外強中乾的目標,所以我就去租了一個三輪車,假裝收破爛的,跟旁邊的人一打聽得知啊,這家住的是西關糧站的站長,此人姓張,家裡挺趁錢。”
一連觀察了兩天,發現老張有一輛桑塔納轎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兒子。最讓他欣喜的是,小孩每天都自己去上學。這下好了,就決定是他家了。
他跟周向陽彙報完後,周向陽就說:“還是參謀長親自出馬,牛逼啊!我之前好幾次都失誤了。一會咱們去看看地形,如果沒問題,那就搞他家了。”
三人就去老張家附近又走了一趟,對所有的情況都非常滿意。隨後就在渦陽買了手機卡,吃過飯就回到了綏西。
第二天中午,幾人分頭買好作案工具,帶上一隻微衝、兩把五四手槍、三顆手雷,就回到了渦陽。
大約下午5點鐘的時候,麵包車就停在了老張家附近,可是一直等到晚上8點,孩子也沒出現。他們估計可能是有什麼特殊情況,於是就撤走了。
第二天,也就是2001年的10月24日下午5點,他們又準時出現了。約摸著快6點的時候,小孩終於騎車出來了,準備去上晚自習。
第三天,周向陽瞬間就開啟遠光燈,晃到了小孩。趁小孩睜不開眼的功夫,吳寶玉直接下車把小孩給抓走了。車門一關,就開始向郊外開去。
等快到郭陽大橋收費站的時候,周向陽就開到了小路上。結果這條路年久失修,顛簸得小孩直犯惡心,他就在那吵吵著說:“開慢點,我受不了了。”
吳寶玉脾氣又上來了,對著他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這給你慣的不輕啊!你當真這是一出去露營啊?”這一下子就老實了。
等到了僻靜處,鄧永良就開始審問了。有了剛才那一耳光的加持,小孩很快就招了。
他叫張希哲,父親叫張立超,是西關糧站的站長,家裡就他一個孩子,再就是說出了電話。其實他們早就搞清楚了,除了電話,其他都知道。這次,鄧永良直接讓小孩自己跟老張說。
不得不說,周向陽這幫人現在是越來越溜了。電話接通後,老張聽到的聲音就是兒子的哭聲:“爸爸,你快來救我啊!這幾個叔叔說,你要是不拿錢,他們就把我殺掉。你千萬別報警啊!”
等他說完,鄧永良就接管了電話:“張站長,怎麼樣啊?貴公子是不是很可憐啊?那不知道張站長準備出多少錢救他呢?”
這老張怎麼可能知道啊,於是他就說:“好漢,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還是您來說吧。”
周向陽知道他有錢,直接就說:“30萬,我們之前都是100萬起步的,看你就是個站長,便宜你了。”
接下來就是熟悉的畫面,老張直接開始哭窮。最終在雙方的拉扯中,贖金定在了16萬。
接著,三人就帶著孩子在野地裡睡了一宿。等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鄧永良又撥過去了電話:“張站長啊,錢準備的如何了?”
老張很痛快地說:“準備好了,我怎麼給你呢?”
鄧永良說:“很好,那你就等我信吧。”
老張說:“好的,你們千萬照顧好我兒子,千萬別打他。”
鄧永良告訴他說:“放心吧張站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拿錢都這麼爽快,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兒子。”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向陽這時候就問鄧永良了:“老騷,你說他報警沒有啊?”
這鄧永良拍了一下大腦瓜子,就說:“你放心吧,我敢肯定他沒報警。我剛一打過去,他就接了,說明他一直守在電話旁啊。但凡有警察,他都會猶豫的,不可能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