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形的氣機如同千鈞巨山,狠狠地壓住了他的全身。
甚至連抬起手指都無比困難。
冷汗再次洇溼了他的衣襟,艱難地轉頭。
“放過我……不,我是天玄聖地的……你不能這樣!如果——”
“喋喋不休。”
陸塵壓低的聲音冰冷而森然,帶著天雷般的力量。
當天玄劍刺入修士眼前的空氣時,那寒意似乎能凍結靈魂。
修士的瞳孔猛地放大,他瘋狂地掙扎,不顧形象地跪倒在地,甚至哭喊出聲。
“不要!別殺我!放了我,我求你……”
陸塵根本沒有停頓的打算,他臉上的平靜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他的握劍手臂微微一震,冷光一閃。
隨著一聲悶響,修士的頭顱被一劍斬下,高高飛起,鮮血如狂泉般四散噴湧。
這一劍後,天地間恢復了死寂。
滿地鮮血彷彿雕琢出畫卷。
但那畫卷之上,卻沒有再留一絲屬於生機的痕跡。
洞穴內,肅殺的劍氣逐漸散去,空氣中卻依舊殘留著令人窒息的壓迫。
陸塵微微偏頭,望了一眼染血的天玄劍,那劍刃冷冽異常,映著巖壁幽幽發亮。
他緩緩抖去劍身上的血跡,將劍歸於鞘中,神情如止水一般平靜。
然而,正在此時,一股強橫的氣息自洞外呼嘯而至。
那氣息如淵如海,逼迫得洞穴內尚未完全散盡的血腥氣息頃刻間被壓制。
陸塵轉身,抬眸看向洞口。
卻見一道高挑的身影逆光而入,步履沉穩,氣勢浩蕩。
來者身穿華麗的天青色長袍,上面繡著天玄聖地的標誌,其眉目凌厲,臉上染著怒意。
他站定後冷冷環視了一圈,目光在滿地血跡上停留了片刻,而後銳利地落在陸塵身上。
“何人膽敢如此放肆,竟敢斬殺我天玄聖地弟子?!”
男子冷聲吼道,聲音中透出威壓,如霹靂般在洞中炸響。
陸塵只是微微挑眉,完全無懼,甚至連多餘的情緒波動都沒有。
男子見狀,臉色更寒,語氣中多了一分逼迫:“本座乃天玄聖地核心弟子鍾嶽。他們雖然有錯在先,但你竟敢如此屠戮,未免太過不把我天玄聖地放在眼裡!現在,乖乖束手跟我回聖地謝罪,否則後果你擔不起!”
“哦?”
陸塵微微偏頭,懶懶地看著鍾嶽。
“他們貪得無厭,妄圖奪寶在先,而我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難道,這便是貴聖地的行事準則?欺負完人,還要對正當反抗者興師問罪?”
鍾嶽面色陰沉,心底的怒火一陣翻騰,但他沒有立刻出手,而是沉聲喝道:“謹言慎行!莫要以為能強詞奪理便逃脫罪責。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我鍾嶽便替聖地清理門戶!”
說罷,他驟然出手,手中青霄刃出鞘,一道凌厲的劍光劈向陸塵。
這一劍果決狠辣,帶著雷霆之勢,直接將洞中的空間撕裂開來。
陸塵眸光微凝,身形不退反進,手中天玄劍再度閃現,與青霄刃硬撼。
兩人的劍勁相撞,激盪出的餘波震碎了洞穴周圍的石壁,整座山體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戰鬥愈演愈烈,鍾嶽的攻勢如排山倒海般兇猛。
他的劍招迅疾而霸道,每一擊都精準地鎖定陸塵關鍵要害。
但陸塵卻遊刃有餘地應對著。
漸漸地,鍾嶽開始面露難色,眼神深處透出幾分忌憚。
“難怪敢如此囂張,你的劍道……確實不俗!”鍾嶽咬著牙說道。
陸塵沒有回應,倒是唇角笑意更盛。
他忽然輕喝一聲,劍勢猛然一變。
天玄劍上泛起璀璨星光,一道同步天河崩塌般的劍氣陡然炸開!
鍾嶽見狀心中大驚:“這是什麼劍法?!”
他急忙催動體內靈力,全力抵擋。
但那劍氣如同洪流般湧來,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將他震飛,身形狼狽地撞向洞穴一角。
隨後重重落地,噴出一口鮮血。
山洞微微顫抖,氣氛變得愈發凝重。
初沉於石堆中的鐘嶽,忽地發出一聲低笑,聲音中帶著幾分寒意:
“倒是我小看了你……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
鍾嶽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鮮血染紅了他的一側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