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湛雲昂首闊步,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清平鎮。
鎮口那座曾見證過繁華的牌坊高高矗立,卻難掩幾分衰敗落寞之態。
牌樓上的朱漆剝落,磚石也有了些許破損,彷彿在無聲訴說著往昔的滄桑。
踏入鎮中,周遭的景象更是令人揪心。
只見居民姓們腳步匆匆,仿若驚弓之鳥,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斥著警惕與不安,偶爾目光交匯,也只是轉瞬即逝,透著深深的防備。
鎮中的集市,本應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之所,如今卻冷冷清清,仿若一座死寂的空城。
街邊,不少店鋪大門緊閉,陳舊的門板上,一道道清晰可見的打鬥痕跡觸目驚心。
那是被利刃劃過、被棍棒砸擊後留下的,似乎還殘留著當日的慘烈與絕望。
有的門板甚至半掩著,裡面黑漆漆一片,隱約能看見散落一地的雜物,顯然是遭過洗劫後的狼藉模樣。
馮湛雲眉心緊蹙,目光一掃,瞧見不遠處有位身形佝僂、滿面滄桑的老者正欲匆匆離開,馮湛雲趕忙招手喚道:“老伯,留步!”
待老者顫顫巍巍走近,馮湛雲和聲開口:“您老行行好,給咱講講,這鎮子咋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大家夥兒見了我們,咋都跟見了瘟神似的,躲得老遠?”
老者長嘆一聲,渾濁的眼眸裡滿是悲慼,緩緩說道:“唉,年輕人,你有所不知啊!想當年,有刑將軍鎮守此地,那可真是太平盛世,咱們這兒人傑地靈,引得不少寄靈人紛紛前來相聚,好不熱鬧。”
“可誰能料到,後來冒出個叫所羅門的邪惡組織。”
“我們那刑將軍一身正氣,哪能容他們在此放肆,當即就和所羅門的頭目大打出手。”
“只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刑將軍最終落敗…”老者說到此處,聲音微微哽咽,“自打那以後,所羅門的人在咱們這兒翻箱倒櫃,四處搜尋著什麼玩意兒,您瞅瞅這地上,坑坑窪窪的,都是他們折騰出來的。”
“沒了刑將軍的庇佑,那些之前慕名而來的寄靈人沒了管束,竟也在這兒落草為寇,當起了山賊。”
“隔三岔五,就有一波又一波的山賊跟走馬燈似的,上門來收保護費,把鎮民們折騰得苦不堪言,對山賊那是恨之入骨啊!”
“今兒個瞧見你們這一大幫子人,隊伍浩浩蕩蕩的,大夥心裡就犯嘀咕,還以為又是一夥新來的山賊,所以才對你們避之不及。”
馮湛雲聽聞老者的悲慘講述,眼眶泛紅,雙手緊緊握住老者的手,目光堅定地說道:“老伯,您放心!我們此來,就是要剿滅這為禍一方的惡勢力,還清平鎮一個安寧。”
“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讓大夥有一個新的家園,讓日子重回正軌,絕不再讓鄉親們受這等窩囊氣!”
老者聽聞,渾濁的眼睛瞬間瞪大,滿是驚喜與不敢置信,連忙追問:“真的嗎?”
隨後,老者像是被勾起了傷心往事,聲音顫抖著繼續說道:“我們之前實在被折磨怕了,好多人都動過逃離的念頭。”
“曾有不少膽大的鎮民試著往外跑,可那山賊的眼線無處不在,一旦被發現,抓回來就是一頓毒打。”
“我記得有個年輕後生,隔天就被當眾鞭打,那幫畜生下手沒個輕重,竟直接將人活活鞭死在眾人面前…”老者抹了一把淚。
“打那以後,大夥的心都寒了,只能打消這個念頭,我們就跟被圈養的家禽沒啥兩樣,任人宰割。”
“您要是真能帶著我們逃出這鬼地方,我敢打包票,沒有人願意在這兒多待一刻!”老者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周圍聚攏來的百姓們也紛紛點頭,眼中閃爍著期盼的淚光。
馮湛雲目光堅定地環視一週,望著眼前這些滿臉滄桑、飽受苦難的鎮民,胸膛中熱血激盪,他猛地振臂高呼:“鄉親們!今日我馮湛雲在此向你們保證,只要大夥跟著我們,定能過上安穩日子,徹底脫離這苦海深淵!”
“為了讓大家相信我們,所以今天我們便為大家剷除那些壓榨多年的山賊,還清平鎮一片朗朗晴空!”言罷,馮湛雲眼中閃爍著決然之光。
事不宜遲,馮湛雲當即召集兄弟們,迅速圍成一團。
馮湛雲蹲下身,撿起一根樹枝,依據鎮民們的口述,在地上仔細勾勒出清平鎮的大致地形:蜿蜒的街巷、起伏的山丘、茂密的樹林…
隨後,馮湛雲眉頭緊鎖,目光在地形上反覆搜尋,結合平日裡山賊出沒的規律,一步步推斷出山賊最有可能的根據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