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寒光凜冽,仿若冬日冰川乍裂,吞吐著赤色微光,恰似隱匿於暗處的絕世兇獸,偶爾露出獠牙,讓人不寒而慄,只一眼便能感知到其中隱匿的無盡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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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恢宏巍峨、雕樑畫棟的宮殿深處,四下靜謐得仿若真空,唯餘角落裡燃油燈芯偶爾的噼啪輕響。
殿中的牛油巨燭明明暗暗地搖曳著,光影在冰冷的金磚地面上晃盪、跳躍,映出斑駁陸離的圖案,恰似群魔亂舞,為本就陰森壓抑的氛圍添上幾分詭譎。
一人一襲玄色長袍,負手靜立,身姿高大挺拔,周身散發的冷冽威壓仿若實質化的寒霧,絲絲縷縷地瀰漫開來,讓這暖意全無的宮殿更添幾分森寒。
深邃雙眸緊鎖掌心,那裡靜靜臥著兩枚破碎靈珠。
往昔,這靈珠圓潤通透、靈光四溢,是無數人覬覦的稀世珍寶,如今卻光澤盡失,仿若兩顆蒙塵的普通石子。
仔細瞧去,靈珠表面佈滿了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裂痕,恰似乾涸大地被烈日烤出的乾裂溝壑;
絲絲縷縷的靈力,宛如瀕死之人吐出的最後一縷氣息,從那蛛網裂縫中艱難逸出,還未及成型,便消散於無形,消散在這寂靜冰冷的空氣中。
就這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目光仿若兩把炙熱的利刃,似要將靈珠灼燒、洞穿。
時間仿若凝固,漫長的死寂裡,殿中唯有他愈發粗重、急促的呼吸聲,打破這份壓抑的靜謐。
那呼吸聲仿若負傷野獸的低喘,滿是不甘與憤懣。
此時,靈珠破碎,在那一瞬間仿若無數怨靈在厲聲哭嚎,又似是命運無情的嘲諷。
那喚聲鑽入耳膜,攪得他心煩意亂,心頭的陰霾愈發厚重。
良久,他乾裂的嘴唇微微抖動,緩緩開啟,嗓音沙啞暗沉得如同老舊風箱在寒風中艱難拉動,一字一字艱難地擠出牙縫:
“該死!是誰幹的?”話語間滿是懊惱與憤懣,尾音不受控制地微微發顫,那是怒火與頹然交織的顫音。
“這下可難辦了!”他猛地提高音量,聲浪在殿內撞出回聲。
“費了諸多心力謀劃佈局,眼看到手的神兵就這麼沒了,往後的路…”
後面的喃喃自語戛然而止,被他狠狠咬碎在齒間,隱沒無聲。
剎那間,一股濃烈至極、仿若實質化的肅殺之氣從他體內轟然爆開!
殿內燭火狂舞、搖曳欲熄,周遭擺件被震得簌簌作響,似是奏響一場風暴來臨的序曲,預示著一場血雨腥風即將掀起。
而窗外的狂風,裹挾著沙石,仿若也感知到這殿內洶湧的殺意,愈發肆虐,好似要將這宮殿連根拔起,一同捲入無盡的混沌與黑暗之中。
…
那人影抬手,冷厲出聲:“來人啊,準備備客。”聲音仿若寒冰冷刃,在空曠大殿內撞出迴響,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剛落,緊閉多時、仿若銅牆鐵壁的宮殿大門,“轟”的一聲被猛然踹開!
厚重門板狠狠撞在兩側牆壁,震得磚石簌簌掉落,揚起大片塵土。日光裹挾著外頭的凜冽寒風,如洶湧潮水般灌了進來。
塵土漸散,只見門口逆光處,三個身影昂然而立。
為首一人身著一襲張揚奪目的赤袍,烈烈衣角隨風而動,仿若周身環繞著跳躍的赤色火焰。
他身姿矯健挺拔,如同一棵蒼松傲立崖巔,歷經風雪卻愈發剛勁。
渾身散發著久經殺伐的濃烈肅殺之氣,仿若剛從屍山血海中踏出。
雙眸仿若寒星,幽冷銳利,寒光迸射間,正警惕無比地掃視著殿內每一處角落,但凡有一絲異動,想必都逃不過這雙鷹眼。
其身旁之人一襲玄色黑甲,甲冑質地厚實,幽光流轉,鐫刻其上的古樸紋路仿若隱匿著神秘力量,每一片甲葉都貼合身形,盡顯精悍利落。
他面龐冷峻堅毅,仿若刀削斧鑿,周身氣息沉凝如淵,透著令人膽寒的威壓。
手中緊握著一杆長槊,槊尖寒光閃爍,似在渴望飲血。
在末尾的那位,則身著漸黃色衣飾,衣袂飄飄,仿若被日光輕柔包裹。
他身形清瘦,眉眼溫潤,透著幾分書卷氣。
可這份貴氣卻難掩他周身的狠辣,只見他手中還拖著個昏迷不醒、衣衫襤褸的傢伙,
那可憐人一路被拖行而來,破舊衣衫與地面劇烈摩擦,揚起細微塵土,地上隨之留下一道蜿蜒血痕,殷紅刺目,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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