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琪的家中靜謐無聲,夜色如墨,萬籟俱寂,唯有牆上的時鐘發出單調而規律的滴答聲,在這空曠的房間裡清晰可聞,彷彿是時間在這寂靜中緩緩流淌的腳步。
此時,老黑子像一個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沈佳琪的臥室。他腳步輕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看似平靜的夜。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沈佳琪安詳熟睡的臉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老黑子站在床邊,眼神冷漠而決絕,緩緩從懷中掏出了那把鋒利的、閃爍著寒光的軍刺,高高舉起,那尖銳的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眼看就要朝著沈佳琪的要害刺下,了結她的性命。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樓道外突然傳來電梯抵達的輕微“叮”聲,在這死一般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老黑子本就是個在刀頭舔血、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人,對任何細微的異常都有著野獸般的警覺。他心中一驚,瞬間意識到情況可能有變,於是毫不猶豫將手中的軍刺朝著沈佳琪白皙嬌嫩的脖頸處狠狠劃去,一道血痕瞬間綻開,鮮血汩汩湧出。
沈佳琪從劇痛中驚醒,雙眼瞬間瞪大,滿是驚恐與痛苦。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捂住受傷的脖頸,試圖阻止鮮血的外流,但那溫熱的鮮血還是不斷從她的指縫間滲出,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洇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梅。她的嘴巴微微張開,想要呼喊,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含糊不清的聲音,鮮血也順著嘴角不斷淌下,在下巴處匯聚成一小灘血泊。
幾乎就在同時,周平如同一頭髮狂的怒獅,猛地一腳踹開了房門。由於用力過猛,門把在牆上撞出一個深深的凹痕,房門反彈回來,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間似乎都為之震動。周平雙眼通紅,滿臉焦急與憤怒,他的急切地奔向沈佳琪的臥室,生怕佳琪的生命受到威脅!周平雖看到了老黑子,但是也假裝沒有察覺,一定得先確定佳琪的平安無事!
老黑子趁著周平這一瞬間的慌亂與急切,迅速而敏捷地將身形隱匿於房間的陰影之中。他緊貼著牆壁,貓著腰,腳步輕緩而迅速地朝著門口移動。他的眼神始終警惕地留意著周平的一舉一動,手中緊緊握著那把染血的軍刺,刀刃上的鮮血一滴滴落下,在地上濺出一朵朵微小的血花。
就在周平衝到沈佳琪身邊,心急如焚地檢視她的傷勢時,老黑子瞅準時機,像一隻敏捷的黑豹,從敞開的房門一閃而出,瞬間消失在了樓道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樓道里迴響。
周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了滿身是血、氣息奄奄的沈佳琪。他的雙手顫抖著,卻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懷中的人。目光急切地在沈佳琪身上掃視,迅速地檢視她的傷勢,當察覺到她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時,周平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而決絕,彷彿一位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而這戰場,便是與死神爭奪沈佳琪的生命。
他深吸一口氣,迅速從懷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周平眼神專注,手法嫻熟而精準,快速選取了幾根銀針,毫不猶豫地朝著沈佳琪身上的幾處關鍵穴位刺去。
隨著銀針的刺入,周平暗自運功,將自己體內醇厚的真氣緩緩注入沈佳琪的體內,透過銀針的傳導,一點一點地滋養著她受損的經脈和臟腑,宛如一股清泉注入乾涸的土地,試圖重新喚醒這片生命的荒蕪。他的額頭佈滿了汗珠,牙關緊咬,臉上寫滿了專注與堅毅,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與死神的較量之中。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整個世界只剩下周平沉重的呼吸聲和沈佳琪微弱的心跳聲。漸漸地,沈佳琪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開始有了一絲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一些。周平不敢有絲毫懈怠,繼續維持著真氣的輸送,眼神緊緊地盯著沈佳琪的臉龐,彷彿要用自己的目光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終於,在周平不懈的努力下,沈佳琪的氣息逐漸平穩,傷口處的出血也慢慢止住了。她的眼皮微微顫動,像是在努力掙脫黑暗的束縛,迴歸到這充滿生機的世界。周平長舒一口氣,眼中滿是疲憊,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欣慰。
隨著沈佳琪的情況逐漸穩定,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周平,那根緊繃得弦,終於稍稍鬆了一下。長時間的精力高度集中,以及源源不斷輸送真氣所帶來的消耗,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虛弱感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的雙腿開始微微顫抖,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綿軟無力。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不清,陣陣眩暈感襲來。強撐著走到床邊,他的身形搖晃了幾下,最終還是緩緩倒在了床上。沉重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