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主任王翠華滿臉埋怨,帶著哭腔說道:“你這死鬼,我早跟你說了,昨天新來個鎮黨委書記,聽說就是之前把楊坤帶走的那個人,讓你這幾天消停點、收斂著些,你可倒好,就是不聽勸。老孃讓你少風流幾天,難道會死啊?”
楊德發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抬手狠狠地給了王翠華一巴掌,怒目圓睜地吼道:“你給我閉嘴!我要是早知道他今天會來,我還會稀罕上你的床?哼!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地勾引我,你以為憑你也能當上這個婦女主任?現在倒好,出了事就想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門兒都沒有!”
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滿臉不屑地繼續說道:“在這暗石村,那就是我楊德發說了算,我倒要看看,他一個新來的鎮黨委書記能翻出什麼花樣來,能奈我何!今這事,肯定是那董磊從中作梗,一會你看著我怎麼收拾他!”說罷,楊德發氣沖沖地開始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而王翠華則捂著臉,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
周平在等待村長楊德發前來的間隙,與年輕人攀談起來,這才知曉他叫董磊,是村裡的幹部。董磊大學畢業後,滿懷著一腔熱忱回到村裡,本想憑藉所學為家鄉發展貢獻力量,卻沒料到楊德發在村裡獨斷專行、隻手遮天,他提出的諸多建設性提議均被無情否決。
談及村裡莊稼收成不佳的問題,董磊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奈與憤懣。他告訴周平,村裡不知何時冒出一個秘密化工廠,據說是楊德發與外面的大老闆暗中勾結私自開辦的。這些年來,工廠排出的汙水廢氣肆意汙染著村裡的土地和水源,致使土壤肥力嚴重下降,種啥都難以成活,村民們的生計也因此遭受了極大的衝擊,整個村子的發展陷入了困境。
周平的臉上滿是疑惑與憤怒,他緊盯著董磊,語氣沉重地問道:“這化工廠對村裡的環境汙染已經惡劣到這般地步,村裡的居民難道就沒有任何反應嗎?”
董磊無奈地苦笑一聲,眼中滿是憤懣與悲涼,說道:“怎麼會沒有呢?當然有啊,可是根本沒有用。村民們多次向鎮上反映情況,結果全都被壓了下來,沒有一點回音。而且,只要是誰去反映了,楊德發很快就會知曉,隨後便指使手下的人去對舉報人進行威脅、恐嚇,甚至還會拳腳相加地收拾一頓。不僅如此,每年凡是不舉報反映化工廠問題的人,挨家挨戶都會發 1000 塊錢作為補償。那些和楊德發沾親帶故的家庭,發的金額還會更多。而舉報過的一分錢都拿不到!為了這 1000 塊錢,村民們都選擇了忍氣吞聲,默不作聲。而那些敢於站出來發聲的人,不僅沒有得到任何保護和支援,反而在遭受報復後也拿不到應有的補償,久而久之,就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了。”
周平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心中暗自思忖:這暗石村有 800 多戶居民,每家每年發 1000 塊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整整 80 多萬啊!那化工廠的利潤該是何等驚人?高汙染、高排放,卻賺取著昧心錢,這怎能不讓人怒火中燒!
就在這時,村長楊德發邁著看似沉穩卻難掩慌亂的步子,步履蹣跚地走進了村委會。他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未散盡的惱怒與心虛,眼睛不時地偷偷打量著周平。跟在他身後的,是同樣神情不自然的婦女主任王翠華,她緊緊地低著頭,試圖躲避眾人的目光。
楊德發剛一進門,臉上便立刻堆起一副諂媚的小人嘴臉,點頭哈腰地說道:“哎呀,周書記,實在是對不住,我真不知道您今天會大駕光臨我們這小村子視察工作,您瞧這事兒鬧得,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說著,他急忙從兜裡掏出自己平日裡頗為得意的華子煙,滿臉堆笑地遞向周平,另一隻手還忙不迭地準備打火,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都是誤會,以前朱書記在的時候,我和他關係那可鐵了,合作得相當愉快。您這剛來,可能還不太瞭解我,不過沒關係,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只要您多多關照,您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周平看著他這副醜惡的嘴臉,心中的厭惡之情油然而生,猛地一甩手,將楊德發遞過來的煙狠狠地打落在地,眼神中透露出冷峻與威嚴,義正言辭地說道:“楊德發,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之前和朱有為是怎樣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從現在起,我是錦陽鎮的黨委書記,我要做的就是樹立新風正氣,堅決把這貪腐問題徹查到底!你們村存在的問題極其嚴重,你作為一村之長,不在工作時間好好履行職責,卻跑去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這樣的行為,村子怎麼可能有好的發展?還有,我今天倒要問問你,你們村五保戶的補貼到底是怎麼回事?村民們都反映,這些補貼全被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