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煉獄。
姬猛和蘇淺淺路過一個村子的時候,這四個字不受控制地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彷彿連風都在悲泣,放眼望去屍橫遍野,觸目驚心!
殘缺不全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臥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大地,匯聚成一道道暗紅色的溪流,在坑窪處形成血泊。
血泊中倒映著昏暗的天色,彷彿是這片死亡之地的最後見證.........
“他這樣喪心病狂,不怕遭到報應嗎?”蘇淺淺緊攥雙拳,貝齒咬破了下唇。
“報應......這大千世界,因果,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姬猛長嘆一聲,語氣感慨。
“什麼意思,因果不就是善惡有報嗎?”
姬猛轉頭,看著蘇淺淺的眼睛:“比如你上班被領導罵了,這是因!你一怒之下踹了路邊的一棵樹,這也是因!”
蘇淺淺似懂非懂,眼神滿是迷茫,下意識接話:“所以,樹上的蘋果掉下來,砸死了一隻無辜的螞蟻,這就是果!”
姬猛點點頭:“對,所以你覺得螞蟻該死嗎?”
蘇淺淺抬頭,朦朧的亮光中成群的烏鴉在空中盤旋,不時俯衝而下,啄食著屍體上的腐肉。
它們的叫聲在這片死寂的土地上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死亡的樂章!
不遠處,幾隻野狗也在悄悄地靠近,它們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準備享受這一場血腥的盛宴.........
這.....便是天地間的因果嗎?
姬猛目光深邃,仿若看穿這世間虛妄:“世間因果不是一條簡單的直線,而是一張錯綜複雜,千絲萬縷的大網!”
“前人無意或有意種下善因惡因,後人便在這業力交織中,或乘涼受益,或遭殃受苦!”
蘇淺淺胸腔劇烈起伏,憤憤不平道:“那他犯下這等滔天罪孽,卻能逍遙法外......這是什麼道理!”
姬猛面色陡然一冷,目光灼灼地盯著蘇淺淺,沉聲道:“你的血脈應該能感應到動用那件聖物,導致這場災難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吧?”
蘇淺淺咬著唇,輕輕點了下頭。
姬猛上前一步,握住蘇淺淺的雙肩,目光灼灼盯著她:“他既種下惡因,卻遇上了你我,我們就是他躲不過果!這苦果,他吞定了!”
蘇淺淺迎著姬猛的目光,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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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郊縣,臥虎村。
某個院子裡,一棵大柳樹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正坐在樹下聊天。
“爸爸,我聽說西邊有好幾個鎮子都被野獸給糟蹋了!”
“恩......爸爸以前畢竟在治安隊待過,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不過出了這種事,我想去看看!”
“爸......我覺得你是大英雄,當年那幾個畜生你殺得對!雖然......她不這麼想!”
“你媽媽她離開......可能是覺得咱倆都不配吧!”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身姿挺拔,一頭短髮利落自然,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中年男人:“爸爸,她跟那個開大G的老男人走,就是因為錢嗎?”
中年男人看著少年身上簡單的白襯衫與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語氣中飽含歉意:“孩子,是我沒有本事,沒有給你倆更好的生活!”
“不......是她自己沒有眼光!”
“過兒,要叫媽媽,畢竟他才是你的媽媽!我......畢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少年撇過頭並不答話,小院子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對了,爸爸,咱們村口的許願池最近天天有人去祈禱著野獸別來咱們村,真是老封建!”
“恩,誰都希望生活在和平的世界裡啊!”
少年轉頭看著父親堅毅的側臉,語氣倔強又充滿自豪:“可有人卻偏向虎山行!人人希望平安無憂,可總有人在負重前行!”
中年男人轉頭看向少年,認真說道:“過兒你還小,有些事並非簡單一句善惡對錯就能說的清的。”
少年倔強地不去理會這個問題,只是輕聲開口:“一定要去嗎?”
中年男人低下了頭,他有很多理由說服自己不去:自己走了孩子沒人管,況且他已經不是治安隊員了!
而且,現在治安隊和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