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畢登想的沒錯,姬猛確實擋不住因果之力的反噬!
替魂之術本身就是禁術,而姬猛……還使用瞭如此大範圍的禁術!
天空之上,他的五指如鐵鉗般死死扣住人皇印,腦海中無數道絕望的哀求聲和淒厲的慘叫聲如利箭般射向他的腦海。
“牙買袋……”
“托特麼一他以……”
“一庫一庫……”
這絕望的哀求卻讓厲鬼們更加興奮,它們怪笑著,瘋狂地撲向了島嶼深處,開啟了一場血腥而殘忍的殺戮盛宴……
人皇印前,姬猛只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入了體內,接著一陣仿若要將靈魂都撕碎的劇痛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好像在這股力量的肆虐下被無情地撕裂,而後又被混亂地重組。
他的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片刻間便已垂落肩頭,原本光滑緊緻的肌膚也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皺紋,變得粗糙而鬆弛…….
姬猛緩緩抬起滿是皺紋的左手,雙目微眯,低聲喃喃道:“這便是代價麼?”
然而,他的右手卻並始終沒有離開人皇印……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變得很快,曾經風靡萬千少年的帥哥,轉眼間變成了一位身形佝僂,白髮蒼蒼的老人!
“不要,你快放開……”
其他人站在地上,只能看到人皇印前是一團閃耀的光影,而姬猛懷中的祁白雪卻能看到姬猛所有的身體變化。
她如同一頭瘋狂的小獅子,不顧一切地去拉姬猛的手,拼命地搖著頭:“停下,求求你快停下!”
在來這裡之前,她教姬猛學了一個小時的外語。
在學外語之前,她試圖勸阻姬猛:“一定要有人死嗎?”
姬猛的回答冰冷而決絕:“你看不到麼……外面不是已經有很多人在死了嗎?”
她仍不死心,眼中滿是哀求:“能不能不殺人?”
姬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一個老人他走在路上,他有錯嗎?冰冷的利刃憑什麼刺入他的血肉?”
“一個婦女,她長得好看有錯嗎?憑什麼被當街凌辱後,還要被刺死?”
“一個孩子,他害怕,他哭有錯嗎?憑什麼被摔死在大街上?”
“況且,他們殺人之後知道自己錯了嗎?他們還是像一隻蛆一樣趴在這個城市上,吸了二十年的血!”
祁白雪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現出那片森林,那層層疊疊地堆積著的白骨,它們每一根都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劊子手的殘暴和無情……
姬猛的目光彷彿投向了無盡的虛空,聲音低沉又決絕:“我很抱歉,我來晚了!但命運的審判不會缺席,罪孽的債必須清償,哪怕......歷經風雨飄零!”
最後,他語氣一緩:“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給他們一個痛快!”
祁白雪終於抬起了頭,對於那個她自幼便離開的地方,她心中的情感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從她有意識開始,就在這金陵城生活了,媽媽........她更是早就忘了自己是誰!
她要的,只是快樂!
姬猛說得對,罪孽既然已經鑄成,就必然需要有人來承擔後果。
而這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一個柔弱女孩子所能干預的範圍。
祁白雪告訴自己,我是來尋找自己的幸福的,我所能抓住的,也只是那這小小的幸福罷了!
姬猛虛弱地抬起左手,輕輕拿開她試圖推開自己的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地說:“別哭,我沒事的!”
祁白雪緊緊地抱住姬猛,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要犧牲自己?”
她的聲音顫抖著,身體也因為過分悲痛而不停地抽搐..............
恰此時,姬猛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然後..........他鬆開了握住人皇印的手!
金陵城內,無數道曾經被抓進招魂幡的魂魄,無數道被吸收了信仰之力的靈魂又全部都回到了自己軀體之內。
當然,偶爾也有個別的靈魂,他迷路了............畢竟這是第一次靈魂出體,很快又靈魂歸位,有幾個同學就進錯了軀體!
比如,綠藤大學的資深宅男林逸同學,就發現自己的靈魂一不小心來到了校花楊咪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