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矇矇亮,甄相思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昨夜輾轉反側想好的計劃在腦海中愈發清晰,他迫不及待地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剛一推開房門,一個身影就迅速湊了過來,甄相思定睛一看,原來是店小二。只見店小二滿臉堆笑,恭敬地說道:“這位爺,您醒了。”
甄相思著實有些意外,他微微皺眉,心想這店小二為何如此“敬業”,竟然在自己房門外守了一夜。帶著疑惑,他開口問道:“嗯,你有事嗎?”
“沒有……”店小二眼神閃躲,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起來,雙手不停地在身前搓著,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有?沒有你猶豫什麼?”甄相思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我……是這樣的,這位爺,我們掌櫃的聽聞您身份不凡,希望您能給我們店鋪題幅墨寶,他想著掛在店裡,也好給小店增增光。”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甄相思的臉色。
甄相思若有所思,微微低下頭,心中暗自盤算。片刻後,他猶豫著說道:“可是我的字並不好看,只怕會辱沒了貴店。”
“不好看不打緊,只要是您題的就行。”店小二像是生怕甄相思拒絕,立刻急切地說道,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
甄相思心中頓時明瞭,想必是這掌櫃的把自己當成了從內城來的貴客,想借自己的名氣給店鋪漲漲知名度。這情形,就跟現代商家請明星代言產品一樣,無非是想讓東西顯得高大上一些。
甄相思輕輕點了點頭,詢問道:“什麼時候開始?”
“快了快了,您先用早膳,我們掌櫃的正在準備著呢。”店小二滿臉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
一直磨蹭到上午時分,酒樓掌櫃才終於準備妥當。此時的酒樓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圍得水洩不通。許多人都聽聞有內城來的貴客要題字,紛紛擠了過來,都想瞧一瞧這位神秘的“貴客”究竟是何模樣。
甄相思一露面,人群中便發出一陣小小的騷動。
他只覺得頭皮發麻,這種被眾人圍觀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走到桌前,拿起毛筆,略作思索後,在紙上題了四個字。
隨後,他對著眾人拱了拱手,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可沒想到酒樓老闆卻不依不饒,又拉著他找人畫了幾幅畫像。甄相思無奈,卻又不好發作,只能配合著。一番折騰後,他才終於得以脫身離開。
出了酒樓,甄相思徑直來到內城外。他放慢腳步,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一看,還真讓他發現了不少端倪。
這裡除了建築風格獨特之外,人們的穿著打扮、說話方式都跟現代人沒什麼兩樣,可與外城相比,卻又有著明顯的差異,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朝代的人。
他懷著好奇的心情走進城內,只見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攤位,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甄相思一邊走一邊看,心中暗自驚歎這鬼蜮世界的奇妙。
走著走著,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彷彿帶著一種熟悉的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他緩緩回過頭去,剎那間,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奶奶。
甄相思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驚喜,有疑惑。他剛想快步上前,卻看見一個少年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奶奶,兩人的模樣十分親暱。
甄相思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清醒過來。他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喃喃自語道:“也是,這裡是鬼蜮,即便是真的奶奶,她也不一定能認出我來吧?”
甄相思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那絲期待壓了下去,繼續向前走去。可沒走多遠,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圍的人不知何時都變成了甄家村的村民。他們看到甄相思,就如同見了鬼一般,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原本熱鬧的叫賣聲瞬間停止,有的人甚至嚇得連攤位都顧不上,轉身就跑,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甄相思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正想著趕緊離開這裡,沒一會兒,他的奶奶竟然又回來了。
奶奶一看到甄相思,臉色驟變,她立刻快步迎了上來,一把拉住甄相思的手,將他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
奶奶緊緊地盯著甄相思,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就這樣足足看了好幾分鐘。良久,奶奶才緩緩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奶奶,您還認得我?”甄相思又驚又喜,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
“廢話!你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