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普塔看在眼裡,心中暗自慶幸,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眼下這局面,自己即便留下來,也不過是個累贅,根本幫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忙,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還會給風特使添亂。
權衡之後,他當機立斷,腳下生風,繞開兩人的戰場,而後頭也不回地朝著婆羅多的方向狂奔。
此時的周老,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鐵青鐵青的,難看至極。
他胸膛劇烈起伏,心中憋著一股怒火。
一雙鐵拳,好似蘊含著千鈞之力,崩拳、劈拳、炮拳、鑽拳,還有剛猛無匹的橫拳,各種凌厲的招式在他手中如行雲流水般自如切換,一招一式皆虎虎生風。
很顯然,他是鐵了心要將風特使攔下,好好教訓一番。
風特使又豈是泛泛之輩?
只見他身姿矯健,雙腳輕點地面,瞬間勁風四溢,腳底彷彿有小型龍捲風呼嘯舞動。
與此同時,一縷透著詭異氣息的黑氣從他體內奔湧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瀰漫開來,眨眼間,便將他的整個身形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讓人看不真切。
“哼!”周老見狀,臉上滿是不屑,從鼻腔裡重重地哼出一聲,冷冷地嘲諷道,“這就是你這些年的長進?”
話音未落,他身形前傾,雙腿發力,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彈射而出,毫不留情地一記直拳轟出。
剎那間,拳風呼嘯,猶如利刃割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嘶鳴聲。然而,那裹挾著無盡力量的拳頭卻僅僅擦著黑影掠過,重重地擊打在一旁的空處,並未擊中目標。
“師傅,徒兒心裡有數,單打獨鬥,我絕非您的對手。”
黑氣緩緩消散,風特使的身形逐漸顯現,只見他全身籠罩在一層黑霧之中,竟有模有樣地學著周老的架勢,穩穩當當地擺出了形意拳最基礎、卻也最見功底的三體式。
他微微抬頭,望向周老,接著說道:“所以這些年,我另闢蹊徑,不得已走了些捷徑。”
周老目光在風特使身上停留片刻,鼻子裡再次重重地“哼”了一聲,不過這一次,他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微微點頭道:“倒還有幾分樣子。”
言罷,他不再多言,雙腿微屈,腳尖點地,整個人如同緊繃的弓弦,蓄勢待發。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再次如閃電般出手,攻勢一波接著一波,迅猛至極。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風特使竟然站在原地,不躲不閃,確切地說,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打算躲避。
就在周老的拳頭帶著千鈞之力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他腦海中那些關於形意拳的一招一式,自然而然地蹦了出來。
他眼神一凝,鬼使神差般迎著周老的拳頭就衝了上去,沒有絲毫猶豫。
剎那間,兩人的攻擊狠狠撞在一起,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音爆聲,那聲音仿若巨龍仰天長嘯,衝破雲霄,在這座鋼鐵巨獸般的金屬要塞中不斷迴盪,久久不散,驚得四周的飛鳥簌簌亂飛。
片刻之後,戰局終於出現了一絲轉機。
周老畢竟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高手,他目光如炬,瞅準了一個風特使露出的破綻,猛地一拳轟在風特使的腹部。
風特使頓時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身體不受控制地被打飛數米之遠,而後重重地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他臉色蒼白,嘴角溢血,掙扎著爬起身來,抬手抹掉嘴角不斷湧出的鮮血,而後衝著周老恭恭敬敬地雙膝跪地,拜了下去,聲音略帶沙啞卻滿是誠懇:“多謝師傅今日不殺之恩。”
周老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風特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有痛心,有惋惜,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心頭重擔,揮揮手,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與疲憊:“罷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轉身大步朝著要塞的方向走去,背影略顯落寞,再沒回頭看風特使一眼。
風特使待周老走遠,這才低頭瞧了瞧腹部那一片血跡斑斑的傷勢,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翻湧的心情。
接著,他腳下生風,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其實,他心裡門兒清,憑藉自己的速度,若真要閃躲,周老未必能如此輕易地攻擊到他。
但他深知,飲水思源,這拳法是周老所授,於情於理,他都不能不給這個面子。
“就當是賠罪了。”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