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當天上班的小李就被叫了過來。
“那個,領導,沒我們的事,我們就先走了?”老金猶豫著說道。
他可不想跟一個死人扯上太大的關係,畢竟太過晦氣。
“走?往哪走?我還沒問話呢?”
“哎?你不是問他一個人就行了嗎?”
“誰跟你說只需要問一個人了?”
張文曲看了一眼關勝和甄相思,給了兩人一份記錄表,“一人領一張,按照表上內容去問。”
關勝帶著小金,甄相思領著小李分別去了一個房間。房間裡瞬間只剩下老金和張文曲。
“不是,領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就是簡單的瞭解一下。”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隨後看著呆站著的老金,“坐!”
老金不安地坐下,看著張文曲。
“別緊張,分開問話是為了更好地瞭解姚金龍這個人,畢竟我們不是警察,不抓人。”
“領導說笑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就好。”張文曲點點頭,話音一轉,“你跟姚金龍很熟嗎?”
老金怔了一下,“熟,怎麼會不熟呢?都十幾年的老同事了。”
張文曲哦了一聲,“那你說說,姚金龍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金沉思片刻,開口說道:“姚金龍這個人吧,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我是 10 年來這裡工作的,距今已有 16 年了。那時候工資很低,很多人都是幹著幹著就跑了,同一批留下來的只有我、姚金龍和一個保安隊長。
當時,監控裝置雖然已經興起,但對於西郊這種窮鄉僻壤,還是很稀缺的。不過,這裡是火葬場,又沒有人會來偷東西,所以沒有安裝監控。
在那段時間,我們都是三人輪流值班。開始還好,人們牴觸火葬,送來的人少。後面有些人需要業績,被拉過來火葬的人就多了。
我因為害怕,所以半夜巡邏的時候就沒有去巡邏室內。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就被保安隊長知道了,所以他就跟我們商量,讓我巡邏外圍,姚金龍巡邏房間。
姚金龍當然不願意,一口就拒絕了,還提出了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張文曲問。
老金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得加錢!”
“加什麼錢?你是來配合我的!”張文曲拍了拍桌子。
“不是,不是,領導你誤會了,我是說姚金龍的要求是加錢。”老金連忙擺擺手。
“他說室內不乾淨,需要加錢,隊長沒那個權力,便去找了領導,說明了這個情況,領導讓他在招聘一些新人。
期間陸陸續續招了幾十人,但他們最多也就幹了三個月,三個月後就跑路了,而這種情況持續了十年。
十年間,保安隊長也走了,這個位置也就落在了我頭上。
姚金龍是不服的,但這是上面的安排。他這個人啊,倔驢一個,死犟,遇到領導也不打招呼,不會拍馬屁,所以這個位置被我坐了。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做出改變。
真正讓他變化的是 21 年的時候,他兒子那時候碩士畢業,申請了博士,當然也成功了。
但是他家裡窮,按照他這個工資來說,根本不可能供養他兒子讀書。他兒子也硬氣,趁著申博的時候就去做家教、打零工,也攢了一小筆錢。
很快開學的日子就到了,他一家三口高興就去慶祝,然後就喝了點酒嘛,回來的時候他兒子就被渣土車撞了,當場死亡,他婆娘也瘋了。
從那以後他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工作時間經常發呆。
也就是領導心善,還留著他。
但是他每次工作都會比別人晚一點下班,工作態度還是很不錯的。可誰能想到,他說死就死了呢?”
“你之前說過,你們是 12 小時工作制,那除了姚金龍還有人巡邏室內嗎?”張文曲問。
老金搖了搖頭,“巡邏的只有姚金龍一個人,也就是晚八到早八,其他時間沒有人。”
“那白天呢?”
“白天沒人巡邏,沒人會白天來偷屍體吧。”
“好吧,我知道了。”
“那我可以走了?”老金不確定地問。
“不行,等他們回來。”
另一間房間內,關勝像盯犯人一樣盯著小金。
“喂,大老粗,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