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穩穩地停在了老李紙紮行的門前。
司機瞧了一眼這條街上林立的紙紮鋪,滿臉擔憂地說道:“老妹啊,這地方可不能久待,太陰森了,對人的身體不好……”
“閉嘴,再囉嗦我就給你差評。”紀千雪呵斥道。
司機立刻閉上了嘴,尷尬地笑著。
甄相思下了車,便看到了老李紙紮行。
一塊寬大的黑白招牌穩穩地掛在牆上,四周擺放著幾隻高大的紙馬、紙樓、紙車,還有一些花圈……
“不是說去偵探事務所嗎?怎麼到這兒來了?”甄相思滿臉疑惑地問道。
羅通沒有回應,自顧自地朝著紙紮鋪走去,紀千雪和肖鶴跟在他身後。
見他們都不說話,甄相思也只能快步跟上。
漆黑的房間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紙紮,偶爾有一陣風吹過,掛在牆上的紙人便隨風擺動,就像迎客的服務員一樣。
四周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看上去極為陰森。
好在這些紙紮沒有眼睛,不然甄相思肯定會被嚇得不輕。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便注意到前面停下腳步的三個人。
他向前方一瞥,一口雕刻著複雜花紋的黑棺橫在了他們面前。
隨著“嘎吱”一聲,那棺材蓋竟然被開啟了一條縫,一隻佈滿皺紋、毫無血色的手輕輕地搭在上面。
甄相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小羅,快來扶我一把。”
蒼老沙啞的聲音從棺材裡傳來,羅通無奈地走上前去,推開了棺材蓋,扶起了裡面的人。
這人滿臉皺紋,彷彿是歲月鐫刻的痕跡,深邃的眼眸好似藏著無盡的過往。
白髮稀疏,乾枯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搭在棺材蓋上,身形消瘦且佝僂。
“李大爺,您這是在幹什麼呢?”
“幹什麼?試試這棺材舒不舒服啊!那個混賬小子一年到頭不著家,萬一我哪天死了……”
李大爺話還沒說完,羅通便打斷了他:“說什麼喪氣話呢,您這身體這麼硬朗,活到九十九都不成問題。”
李大爺擺了擺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有數,你不用安慰我。”
他瞥了一眼甄相思,輕輕地“咦”了一聲,“新來的?”
甄相思點了點頭。
“不得了,不得了,小羅你可撿到寶了。”
李大爺看著羅通,高興得手舞足蹈,隨後又咳嗽了幾聲,“哎呀,差點沒喘過氣來!”
“寶?什麼寶?”羅通一臉茫然。
“你小子,非要跟我裝糊塗是吧?”
李大爺罵了一句,“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他身上有陰氣?”
“嗐,這事兒啊……”
羅通打了個哈哈,“李大爺,他可是我的人,欠著我幾十萬呢!是來以身抵債的!”
“以身抵債?”李大爺愣了一下,“那又怎麼了?沒事的時候也可以來幫我賣賣紙紮,要不然我就漲你房租。”
“不是,大爺,您這鋪子都多久沒生意了,還惦記著這事兒呢。”羅通急得直撓頭。
“傳統手藝可不能丟啊!”
“行吧,行吧,等忙完這一陣兒,有空的時候我讓他來給您幫忙。”
羅通妥協了。
李大爺笑了笑,給幾人讓開了一條路。
等到甄相思路過的時候,李大爺忽然用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背,一股溫熱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這讓他十分疑惑。
但他也沒有多想,跟著羅通幾人繼續往裡走。
偵探事務所在二樓,幾十平米的房間裝修得非常簡約,幾個書架擺放在牆壁一側,周圍有幾張辦公桌,桌子上堆了一大堆檔案。
屋裡除了他們幾人,根本沒有一個客人。
也是,這麼一個隱藏得很深的事務所,還常年有一口棺材擋路,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呢?
甄相思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選擇有些後悔。
“你小子,這是什麼表情?看不起我的偵探事務所?”羅通拍著他的肩膀,怒目而視。
“不是我看不起,而是您這事務所的位置,真的會有人來委託你們嗎?”
“你他媽……看不起誰呢?”
羅通暗罵了一句,“我把偵探事務所放在這兒就是不讓他們上門來的,現在都無紙化辦公了,什麼不能在網上辦?更何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