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蓉兒,姐這件衣服是限量版,現在因為你弄髒了,你得賠我。”她說著話,瞧著自己滿是血的手,“哎呀,好煩啊,手都弄髒了。”
她左右看著想要把手在那裡擦擦。
這時,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她滿是血的手,溫熱的手指拿著有些涼意的溼紙巾的觸碰,讓她打了個激靈,她鼻翼前縈繞的都是獨屬於這人的薄荷氣息混雜著淡淡菸草味。
她努了努鼻子:“你抽菸了?”
顧黎川給她擦手的動作頓了下:“你狗鼻子啊?這麼靈?”
“你才狗鼻子。”她沒好氣還嘴。
其實她對氣味並不敏感,可對顧黎川卻是例外,她好像有天賦一樣能敏銳捕捉到這人身上任何不同的氣息。
顧黎川繼續給她擦著手。
他來的路上抽了根菸,大概是被二叔弄的有些煩,他還開窗散了散身上味道,沒想到還是被眼前女孩給聞了出來。
“溫絮。”
忽然被喊著名字,溫絮掀起眼眸:“嗯?”
耳邊還有裴勇那不斷的慘叫聲,伴隨著裴安著重的呼吸聲,明明是這麼嘈雜的環境,當她與眼前男人鳳眸對視上的一刻,她居然會奇蹟般覺得,這裡好像是有他們兩人。
四目相對。
良久,男人才低沉著聲音:“小孩子都知道打架找幫手,你卻不會?”
溫絮眼睛眨了眨,桃花眼中逐漸泛起茫然。
顧黎川抬手在她白皙額頭上彈了下:“蠢。”
“你才蠢!”溫絮下意識就還擊。
還擊完後,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顧黎川剛才那話分明是在說她可以找幫手。
她嘴巴努了努,意識到她態度不太好,找補著,“一個小垃圾,我自己就可以解決掉。”
她是會防身術的。
舞蹈跟武術其實是貫通的,舞蹈生要是想要學防身術也是很容易上手,而她的防身術是顧黎川教的。
她記得是從初中那一天後。
顧黎川就開始逼著她學防身術,她當時還跟顧黎川鬧過,甚至為了不學防身術,她對著顧黎川說討厭。
她依舊記得顧黎川當時的表情,比起眼前這張臉,當時的他還很稚嫩,少年人黑沉著臉,抓著她胳膊將她摁在了地上,一字一句的說:“溫絮你討厭我,你也得學!”
她學了。
等學會,滿心歡喜給他準備了她最精挑細選的禮物,聽到的卻是他要去當兵,還說不準備告訴她的話。
猶如冷水被灌下來,溫絮猛地回神。
她看著眼前褪去了記憶中稚嫩,完全稜角分明充滿凌厲的男人,她猛地將手抽了出來。
心臟處湧現著一股委屈。
導致她對著顧黎川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手心空落落。
順帶還得到了個白眼,顧黎川也沒有任何生氣,相反他將沾染紅色血跡的溼紙巾在手中摺疊好,再瞄準對著垃圾桶扔了過去。
“還杵著幹什麼?你還準備當好人送他去醫院?”溫絮瞧著陸蓉兒還傻傻站在原地,目光還盯著地上慘叫連連的裴勇,她很是無語。
伸出手。
目光觸及到自己乾淨的手,與方才鮮血淋漓宛若兩幅面孔,她手指微妙蜷縮了下,而後握住陸蓉兒胳膊拽著人就走。
裴安徹底驚在了原地。
秦羽墨餘光瞥見他看著溫絮的背影目不轉睛,她隱隱咬住嘴唇,眼底翻湧著濃烈的恨意,還有不甘和無地自容。
不甘心是嫉妒,嫉妒她想要得到注意的男人,目光所看之處,全部都有個溫絮。
無地自容是她最不堪那一面被這人瞧見。
她手用力抓著被子。
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她那麼努力才擁有的一切,被毀掉是這麼的容易,她好恨,恨不得溫絮碎屍萬段!
“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出了酒店,陸蓉兒站在馬路邊上,她眼睛紅腫不堪,嘴唇顫動著。
她看著溫絮,“看到我像是個傻逼一樣。”
溫絮勾唇,語氣頗為欠揍:“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必須承認,我的確挺開心的,你要是再傻逼一點,去為他做個為情自殺,我想我會笑到合不攏嘴,傻逼很常見,戀愛腦的傻逼卻不多見,要不你讓我見識見識?”
“你……”陸蓉兒被她氣到小臉漲紅,她瞪大眼睛盯著溫絮,不過片刻她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溫絮我都這麼慘了,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