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問了你也不會說。”溫絮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她不高興嘟囔,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有點生氣,她衝著顧黎川耳邊哼哼了兩聲,“膽小鬼。”
顧黎川不說話。
溫絮就一直碎碎念念。
“顧黎川你就是個膽小鬼。”
“討厭死你這個膽小鬼了。”
“討厭死了……”
顧黎川預設著她口中的討厭,就這麼揹著她就著夜晚的風,還有偶爾天橋下車輛行駛過的車鳴聲走著。
蓉城的夜晚是有月亮的,特別是今晚。
月亮極其的大,月光灑落在他們倆身上,給他們倆鍍了層皎白,而顧黎川的眼眸卻比夜晚更加幽深,他就像是蟄伏在那黑暗中的野獸,等待著獵物,只要看準獵物就能一擊命中,唯有背上的女孩,他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人比他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等著接替他所處的位置,他身後都是財狼,瞄準時機就想要上位的財狼。
賀知安,阿言,甚至他都不知道薄森硯是什麼時候跟溫絮有了關係!
“顧黎川你幹嘛不說話呀?”女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語氣裡面噙滿了失落,“你覺得我吵了?那我不吵你,我也不鬧你,我連小性子都收斂起來,你別走好不好?我不想讓你走,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她說的語無倫次,卻把他抱的那樣緊,抱著他脖子的胳膊有種要把他勒到窒息的用力。
溫絮把臉埋在他脖頸,說話間她像是小貓一樣蹭了蹭,大概是沒聽到他的回答,她慢慢仰起頭,抱著他脖子的手鬆開了一隻,她抬起那隻手握住他的臉,強行掰著朝著她看。
“顧黎川。”
“嗯。”喉嚨上下滾動,目光落在了她泛著紅的臉。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忽然生氣。
然後就在他背上掙扎,“你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
天橋這會兒沒有人,加上護欄也很高,顧黎川到底沒有把她圈進在背上,而是應了她的要求,把她從背上放了下來。
腳跟落地,她也沒有喝醉後的踉蹌,反而站的穩穩當當。
就好像沒喝醉一樣。
站好後,她抬起細白的手,抓住男人身前的衣服,將人用力朝著她拽過來,她踮起了腳尖,也只能夠到他下巴。
溫絮不矮。
舞蹈生一米七的身高,可站在顧黎川面前,她就是小小一隻。
“顧黎川你走了三年,你一次都沒有聯絡我,還是我主動聯絡你,我還去找你了,結果你卻給我看見了那一幕。”
兩人靠得近,溫絮將腦袋靠在他身前,聽著她胸腔的震動,“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裴安嗎?”
顧黎川:“為什麼?”
“因為……他像你。”溫絮忽然笑起來,“是不是覺得我好搞笑,我找個男朋友都找有你影子的人,我進學校時,他站在白楊樹下,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襯衫,身上氣質清冷,那瞬間我就好像看到了你,我就忽然覺得我該去追他,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喜歡他。”
“應該是不喜歡的,生日那天的事情,我的確很生氣,我生氣我差點被壞人給毀了,我又很慶幸,慶幸害我的人是裴安,不是你顧黎川,我做了個假設,我假設是你顧黎川要傷害我……”
“我沒有假設下去,因為我根本不敢去想。”
顧黎川捏著她細腰,被她的話震動著胸腔:“你來找過我?”
她什麼時候來找過他?
他眉頭緊皺,只覺得好像他跟溫絮之間,錯過了很多重要的資訊對接。
還有那一幕是什麼?
“對啊,我來找過你。”溫絮腦袋有些沉重,她腦袋裡其實裝的事情不多,但關於顧黎川的事情,她卻記得任何一件事情。
“三年前,新年前一週。”
她買了飛機票,飛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她去的城市比京城要冷上許多,她下了飛機按照陸澤哥給的地址,又是坐了大巴又是坐了三蹦子,才抵達了顧黎川駐軍的邊防村,她跟村長說,她是來找人,村長告訴她,顧黎川在邊防站崗。
她說她想去,村長說大雪封山不讓,她咬了咬牙說是顧黎川的未婚妻,肚子裡面有了孩子,就想要在過年前,將這個好訊息告訴顧黎川,村長才同意找人她帶她進山。
想到進山過後受到的苦難,溫絮就忍不住紅了鼻子:“顧黎川你知不知道,為了去找你,我差點遇到了雪崩!”
顧黎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