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照亮夜空，熱氣球緩緩升起，遮住半邊月色。
趙煜與葉斯年對視一眼，同時察覺到不妙。
“攔住它！”趙玥厲喝，弓箭手瞬間就位！
“住手！”葉斯年和韓婉幾乎同時喝止。
果不其然，熱氣球上的人舉起了火把，居高臨下，其意昭然若揭——只要他稍一鬆手，長生樓便會瞬間化作火海！
樓內的孩童與婦人尚未完全解救，九層高樓，根本來不及逐一疏散！
此刻，銀色面具忽然大笑，朝著熱氣球大喊：“謝麟，恭送司命！”
眾人死死盯著熱氣球上方，因距離太遠，難以看清那人的模樣，只能依稀辨出是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緊接著，幾道稚嫩的童聲齊齊響起——
“司命傳話，感謝東華郡主獻上一出好戲。這解藥就當作謝禮了！”
是方才在銀色面具身邊，那些扮作伶人的孩童！
話音未落，一隻瓷瓶自高空拋下，在夜幕下劃出一道弧線。
衛珩目光一凜，身形暴掠，踏著屋簷騰空而起，穩穩將瓷瓶接在手中！
“各位殿下，我們來日方長。”
趙煜立刻開啟瓶塞，見內裡只有兩顆藥丸，毫不猶豫地自己吞下了一顆，轉頭對衛珩吩咐：“趕緊出去找個大夫，這東西說不定是毒藥。”
葉斯年直接伸手搶過藥瓶，將剩下的一顆一口吞下，面不改色道：“不至於，他發現你了，現在高興得很，不會讓我們死的。”
她語氣輕描淡寫，可她心裡很清楚——若這真是毒藥，她也認了。
眾人只能目送熱氣球越飄越遠，趙玥望著那在夜色中逐漸隱去的巨大身影，眉頭緊鎖：“這是什麼東西？能飄多遠？”
葉斯年捂著傷口：“看風向，遠的話三四十里，近的話十幾裡。”
趙玥冷笑一聲：“看來追不上了。”
湖面浮著殘破的船隻與同樣殘破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氣和焦木的味道。長生樓的裡的孩童與婦人已全部救出，驚魂未定地被安置在船上。
權貴們一個個被摘下面具，瑟縮成一團，臉色慘白，不知是因為驚懼，還是因為他們昔日的尊貴身份已化為齏粉。葉家軍將他們反綁雙手，逐一押往船上，等待押解回瑤京。
趙淵站在碼頭，看著這一片狼藉，眼神複雜。韓婉從一旁走過，沒有再看他一眼。
趙玥沉聲道：“收兵，回瑤京。”
眾人陸續登船，青枝和衛珩準備隨趙淵一行人折返長安府。
“周苓呢？”葉斯年環顧甲板，果然不見周苓的身影。她心頭一跳，轉頭看向範思醴：“周姨娘呢？你們不是在這船上候著嗎？”
範思醴正在收拾隨身藥箱，聞言頓了頓，抬頭道：“那天你們下船後，周姨娘說她要去找一個人，之後不久，長公主殿下就來了。”
葉斯年皺眉：“找誰？”
範思醴一邊翻找著藥瓶，一邊隨口說道：“她沒說名字，只說——”
他頓了頓，回憶著周苓當時的神情，緩緩重複道：“是這個事件的關鍵人物。”
葉斯年和趙煜的神色瞬間凝住，異口同聲：“她真的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