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知自家事,那被其扶持的年輕人,修為雖略顯虛浮,非全然經由勤修苦練所成,但其先天后期的修為,卻是毋庸置疑的真憑實據。
拳對掌,摒棄一切華而不實,究其根本,乃是真氣的較量。在修為懸殊之際,他竟能一掌震退敵手,連自己也受了波及,足見雙方實力差距之大。
別的不說,那真氣的精純度,絕非身邊這位紈絝子弟所能比擬,再回想起對方出掌時那隱約的龍吟之聲,其掌法之精湛,顯然非三流貨色可比。
如此年輕的年紀,竟擁有這等修為,根基紮實,掌法出眾,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其潛力都不可小覷,而今卻無端得罪了對方,這絕非好訊息。
儘管身邊這位年輕人的身份顯赫,無需顧忌對方,甚至真要動手,付出一些代價便可讓對方身死道消,但這畢竟不是什麼解不開的生死大仇,完全無需走到那一步。
望著蕭無痕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中閃爍的寒光,以及對方那一身凝而不散的氣息,他心中已然明瞭,這等武者年輕氣盛,絕非易於拿捏之輩,他們一開始的斥責,便已鑄成大錯。
念及於此,此人不敢怠慢,趕緊開口說道:“蕭總旗暫且息怒,我等乃是來自太川府百戶所,我叫許展禮,這位是丁懷晨,都是總旗官,前來平陽縣是有公務在身,並非是有意責難於你。”
其實雙方都很清楚,當他們出現在總旗衙門的議事廳中之時,其身份就已經差不多暴露了,誰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來,不過是故作不知罷了,畢竟他們一開始就沒有主動介紹自己的身份。
可眼下不行了,沒有事先通報,這裡又是蕭無痕的地盤,他真要是不顧一切地動手,完全是能夠站得住腳的,兩人身後的勢力就算想要報復,那也是日後的事情,可管不了當下。
就蕭無痕剛剛那簡單的一掌,許展禮就明白,他和丁懷晨加起來都不會是對手,若是再不服軟,恐怕他們想要走出總旗衙門都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這次的任務還得要對方支援才行。
既然一開始就已經犯下了錯誤,在不想真正撕破臉,結下生死大仇的情況下,主動服軟,將此事暫且揭過才是最佳的辦法,至於以後要不要報復回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聽到許展禮主動說明身份,蕭無痕眼中精光一閃,心知對方是認輸了,不再是一開始那般高高在上,看樣子,實力果然真的是個好東西,若非他憑藉一招【亢龍有悔】震懾住了對方,恐怕現在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原來是許總旗和丁總旗,兩位從百戶所而來,我作為地主,倒是有失遠迎了,不知道二位總旗此次來平陽縣有何公務,可有需要我幫助的的地方。”
“都是錦衣衛的同僚,若有需要,儘管開口,能夠幫上忙的地方,我絕對不吝嗇。”
對方主動給了臺階,蕭無痕自然也就借坡下驢,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臉上笑眯眯的,口裡的話說得相當漂亮,對於剛剛的事情更是提都不提,一點都看不出之前那副喊打喊殺的模樣。
“哇。”
不知道是不是被蕭無痕的無恥給刺激到了,本就受了傷,氣息萎靡的丁懷晨臉上的神情更加難看,再度吐出了一口鮮血,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蕭無痕,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許展禮神情微微一變,身形一動,從丁懷晨的側面來到了他的身前,正好將他憤怒的目光給擋在了身後,輕聲說道:“蕭總旗客氣了,我等此次前來,乃是奉百戶大人之命,將之前抓捕的幾名赤霄教徒移送百戶所。”
說到這裡,已經對蕭無痕的性格略微有些瞭解的許展禮或許是害怕蕭無痕誤會,趕緊繼續解釋道:“赤霄教乃是朝廷大敵,不能有半點疏忽大意,百戶所有刑訊高手,定能撬開賊人的嘴,更何況一個總旗衙門,遠沒有百戶所安全。”
其實在聽到許展禮和丁懷晨兩人來自百戶所的時候,蕭無痕就對他們的來意有了幾分猜測,從明面上來說,涉及到赤霄教,不是小事,百戶所肯定會出面。
在暗裡來說,赤霄教雖然代表著危險,可同樣也代表著功勞和機遇,那幾名被擒拿的赤霄教徒,既是麻煩,也是功勞,百戶所的有心人肯定不會放過,把人帶走為的就是摘桃子、搶功勞。
這般一想,丁懷晨之前的態度也就能夠理解了,顯然他的身份不一般,至少在百戶所內有些權利,才能夠得到這個機會,看樣子是想要將這個功勞送到他的手上啊。
以蕭無痕的性格,有人想要搶功,他可不會拱手相讓,好歹也得要鬥上一鬥,逼急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