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可各自的職責不同,案子的事情用不著謝小旗操心,你只要告訴我,案牘庫我到底能不能進?”
態度的變化,是因為蕭無痕發現赤霄教的名頭還真是有夠好使的,連謝遠雄這些南鎮撫司的人都如此在意,他若是不好生利用一番,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同時也是順便反擊了一下剛剛謝遠雄不給自己面子的行為,就是要告訴對方,你讓我不高興了,那就不要怪我反擊。
果然,被蕭無痕冷冰冰地懟了回去,謝遠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眼神不斷閃爍,一時間竟然遲遲沒有說話。
其實在謝遠雄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些後悔了,他也是被廖遠良給欺負得太狠了一些,心裡太過於憋屈了,在看到蕭無痕態度很好的時候,情緒立馬就開始了反彈。
他當時想著,既然蕭無痕的性格沒有廖遠良那般霸道,看上去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那自己幹嘛不趁機拿捏對方一番,這樣一來,日後在平陽縣,他的日子也要更加好過一些,說不得還能夠有機會翻身做主人呢。
只能說,人心永遠都是不會滿足的,原本在廖遠良的霸道欺壓下,謝遠雄只是想著換上一個態度好一點,多少能夠給他點面子的搭檔或者上級就已經相當滿足了。
結果在目標實現之後,竟然還想要獲得更多,結果一個操作不當,竟然把蕭無痕給得罪了。
若是平時,得罪也就得罪了,反正他們南北鎮撫司的人也不可能尿到一個壺裡,也沒有指望著成為朋友、兄弟。
可是赤霄教的出現,卻是意義不同了,一心想要立功,晉升官職,或者換個地方任職的謝遠雄卻是瞬間就麻爪了。
赤霄教的案子,他們南鎮撫司的人的確是有資格參與進去,但他手裡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想要摻和都不知道從何處入手。
蕭無痕既然前來案牘庫查資料,明顯就是手裡掌握了一定的線索,不擔心訊息洩露,說不定都已經有了準確情報,時間已經不允許謝遠雄去慢慢調查了,要想立功,就必須得要搭上蕭無痕的這趟車。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剛剛的故作姿態明顯是把蕭無痕給得罪了,現在還想要分潤一點功勞,換成誰都不會願意,雖然自己可以用案牘庫的資料拿捏對方一番,可真要是徹底撕破臉皮,魚死網破,吃虧的始終是他謝遠雄,太不划算了。
沉思良久,謝遠雄到底還是沒有經受住功勞的誘惑,猛地咬了咬牙,臉上出現了一抹諂媚的笑容,拱手說道:“看我這腦子,都忘記了總旗衙門出了點事,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拿到手令了,規矩雖然重要,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如今這種情況,之前也是有先例的,蕭小旗一心為公,同為錦衣衛的一份子,我自然也不能拖後腿啊,蕭小旗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完之後,謝遠雄也不等蕭無痕回話,直接轉身就走進旁邊的案牘庫,準備親自去取資料了。
看著謝遠雄的背影,蕭無痕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笑容,果然人都是貪婪的,謝遠雄這個看守案牘庫的閒職人員,內心裡也是渴望功勞、渴望進步的嘛,這也是好事一件。
正常情況下,來案牘庫查閱資料檔案的人員,都會被帶進案牘庫中,自行查詢相關資料,不過全程都有案牘庫的人員陪同,確保他們只查閱自己所需要的資料。
任何一個錦衣衛衙門的案牘庫,裡面的資料檔案都不會少,其中還有不少隱秘情報,不是可以隨便查閱的,需要全程派人監視。
同時,這些負責監視的人員,還有一個職責,那就是為查閱資料的錦衣衛提供指引,否則要在那麼多的資料中,準確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資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費時費力不說,若是一不留神翻到了某些機密資料,那可就有些不太好說了。
話題扯遠了,謝遠雄一個小旗官,親自去案牘庫取資料,這已經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雖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卻是用自己的行動主動向蕭無痕低頭了。
剛剛的憤怒,其實大多都是蕭無痕故意裝出來的而已,現在謝遠雄都主動低頭了,他自然也就不需要繼續偽裝了,借坡下驢、順勢而為,就可以換來謝遠雄的好感,或許還能夠有更多的收穫。
一時間,蕭無痕的腦子裡開始了頭腦風暴,暗暗琢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