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出營鎮壓六縣百姓,恐怕我等現如今看到的,就是徽州府一地死傷成百上千的奏章了。”
民亂。
都是朝堂上的老人,沒有誰不清楚,一旦地方上出現民亂,百姓們變成了暴民,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而且更重要的是。
既然是嚴閣老、嚴伯爺要做的事情。
自己自然是不能讓其做成了的。
那個海瑞……
雖然就是個倔驢,當初更是在蘇松兩府折騰出無數的事情,最終逼迫著蘇松兩府清丈田畝。
但這個人未嘗不能一用。
嚴嵩淡淡的掃了徐階一眼,心中暗暗生笑。
這個徐華亭啊。
到底還是氣量太小。
如此,就容易被自己拿捏住。
嚴嵩又看向高拱、袁煒兩人,隨後才說道:“既然徐閣老有言,這個海瑞是功大於過,按理來說自當不必懲處,但國朝律法森嚴,功是功、過是過,豈無功過相抵的道理,還是應當略加訓誡,以示朝廷公允。”
徐階卻是皺眉道:“功過雖不能相抵,但此次我等也理當明白,若非有這個海瑞在徽州府,只怕徽州府六縣百姓就已經是大亂了,到時候就是無數百姓慘死此事之上,我等為陛下執掌內閣,牧守天下,便是大大的過錯。”
袁煒瞅著首輔和次輔忽然就因為一件事,而陷入到爭執之中。
他不由開口道:“功過如何,不如還是催促那個海瑞奉旨入京,等他到了京中,叫他當著咱們內閣的面說清楚了就是?”
袁煒採取的是綏靖策略。
事情既然有爭議,那現在就不去議論這件事情,先讓海瑞進京再說。
高拱則是說道:“新安衛那個指揮使,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調兵的官印如何就能被海瑞這個秀才舉人搶走了?朝廷該降下行文,訓斥其人。而徽州知府黃凝道,亦是瀆職無所作為,坐看民亂起,無視百姓激變為暴民,亦當嚴懲!”
作為如今領銜操辦整飭吏治的高拱而言,他隻字不提海瑞,就已經說明他心中傾向了。
在高拱看來。
如果給自己放在海瑞當時的那個位置上,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咱就是這個暴脾氣!
嚴嵩則是目睹著班房裡眾人的不同反應,他只能是皺眉道:“既如此,這件事便壓在這裡?”
徐階說:“非是壓在內閣,依老夫之見,海瑞並無罪責,將這些彈劾打回去,命徽州府縣等處反省,依著高肅卿的意思,追究徽州知府失職之過。”
高拱和袁煒亦是開口道:“我等亦是這個意思,此事便到此為止。”
見到內閣意見已經統一。
嚴嵩心中生笑。
自己這次可是幫了大孫子一把。
回頭下衙回家了,得要讓大孫子親手做一道紅燒肉給自己補補。
嚴嵩心中想著瑣事。
便拍板子道:“既如此,這件事到此為止,另派人前往徽州府,催促海瑞即刻入京不得有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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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義父們彙報一下,因為昨天開始就不舒服了,今天果然又扁桃體發炎化膿,然後發燒。上午去醫院吊水,回來後渾身難受,抽著的疼,睡了一下午。吃過晚飯後,才把這章寫完。明天、後天還要繼續去醫院吊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