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血水……燒完了便挖坑草草的埋掉……”
嚴紹庭目光一震。
轉過身,雙眼盡是憤怒的盯著陸繹。
陸繹被這個眼神看的有些害怕。
他本要上前,卻變成了後退一步,擋在了往門外的路。
“姐夫息怒!”
“這個時候,萬不能魯莽行事!”
“若是輕舉妄動,惹出禍事,就不是他徐璠和徐家的錯,而是姐夫的錯了。”
嚴紹庭卻是定定的站著,未曾動彈。
他很憤怒。
卻沒有想要輕舉妄動。
但心中的憤怒,卻如何都無法平息。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就算徐璠再如何的貪墨枉法,也不該視百姓性命於不顧,行如此草菅人命之事。
眼前一陣眩暈。
半響之後。
嚴紹庭才幽幽開口道:“徐老匹夫知曉此事否?”
陸繹搖搖頭:“徐階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海瑞陳情國朝治疏一事,無暇他顧,加之去密雲的路也是這兩日才稍有通暢,並不能完全暢通,徐家對密雲那邊也並沒有派出人手,所以想來並不知情。”
嚴紹庭眼瞼一頓。
徐階不知情。
那麼這件事就算是到了皇帝跟前,也不能成為扳倒徐階的把柄,甚至於就連徐璠,也不一定能將其定罪,砍了其項上人頭。
那個愚蠢但還知道掏錢購買煤炭供暖的密雲知縣。
很有可能會在事情爆出來之後,被徐家推出來成為替罪羊。
嚴紹庭語氣陰沉。
“這一次。”
“便是皇帝不殺他!”
“我嚴紹庭也必殺他!”
站在嚴紹庭面前的陸繹,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徐璠雖為次輔長子。
但這一次,姐夫是殺定了。
一瞬間。
無數的殺招佈局,就在陸繹腦海中成型。
嚴紹庭這時卻是抬頭看向陸繹,臉色竟然是完完全全的恢復了正常。
“去袁閣老府上,送一份拜帖,就說我要見他。”
“再一併送拜帖給高閣老府上。”
“還有都察院左都御史府上。”
“吏部尚書郭樸府上。”
陸繹點著頭,小聲詢問:“還有嗎?”
嚴紹庭開口道:“再往工部尚書、戶部尚書府上也送一份拜帖。”
“沒了?”
嚴紹庭搖搖頭:“還有定國公府、英國公府、成國公府、鎮遠侯府,都送一份拜帖。”
陸繹小聲詢問:“理由?”
“就說昌平百姓念著朝廷官長的好,有些非黃白之物的昌平特產,希望趁著年關將至,送於各位官長家中。”
陸繹點頭應是,而後問道:“就這些事?”
嚴紹庭說道:“派人盯著徐家,看徐階是什麼動向,有何動作。”
陸繹目光一縮。
“徐家?”
……
“逆子!”
“逆子誤我!”
“蒼天薄之,家門不幸,橫生逆子!”
徐府。
剛剛再一次應付完因為海瑞那份陳情國朝治疏而群情激奮的百官後,將眾人送走後。
徐階拿到了一則私密訊息。
然後便在書房之中,怒聲痛斥,幾欲嘔血。
幕僚師爺趕忙上前,從後面一把抱住因為激憤,而一陣搖晃就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