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的小男孩彆彆扭扭地道了歉。
院長順便還要求其他扔了石子的小孩一塊跟許琢玉道歉。
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他們的確有歉意,尤其是謝祀後面故意給許琢玉的膝蓋包得嚴重點,還給她的手畫了幾下紅印,不知道是想讓誰更愧疚一點。
許琢玉一想到就覺得好笑,不過他畫這種東西還挺像的。
她蹲下身,伸出手。
那個孩子緊張地閉起了眼睛。
許琢玉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輕聲安撫:“沒關係的,好好改了就行。”
“嗚嗚。”那個小孩嗚咽了一下。
許琢玉順勢伸出手臂,抱住了他,臉上難得露出了慈祥安寧的表情。
被不祥命運籠罩而為人厭惡的傢伙,可以建立起其他的通道來達成相反的目的嗎?
“對不起,嗚嗚嗚……”不知道是因為懷抱太溫暖還是太愧疚,所以他哭得稀里嘩啦的。不管是被人批評過了,還是想起了自己受過的委屈,亦或者是單純沉浸於屬於他自己的,還是來自被他誤解的人的擁抱,他的哭聲都發自內心。
漂泊的靈魂會有一刻到達彼岸,亦或者是在臨時的站點停留,聽到為她而來的哭聲。
命運亦然可以改變。
謝祀在一邊看得直皺眉,有點不耐煩,從他看來許琢玉一直在做一些多餘的事情。
這些小孩的心情真的是陰晴不定,許琢玉也是。
有什麼好抱的,她又沒聽見那些人之前怎麼說她的。
……
直到許琢玉反手拉住他的手,抬眸看他,語氣延續了剛剛對待孩子那樣的輕柔:“可以陪我玩會嗎?”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時候許琢玉的眼睛跟孩子一樣清透純真,讓人不好意思拒絕,而且,莫名得像撒嬌。
“玩什麼玩,我都二十多了。”他移開目光,不屑道。
“你肯定很喜歡,而且你肯定喜歡兒童樂園。”許琢玉道。
謝祀:“?”他眯起眼睛,威脅地看著許琢玉。
不過多虧她跑得快,就跟剛剛的話就是隨口一提那樣,謝祀又一個人靠著牆,抱著胸,盯著她那邊看了一會兒,心裡指不定怎麼罵的。
“大哥哥,你要一起玩過家家嗎?”一個小女孩忽然跑了過來。
謝祀抬起頭看了過去,許琢玉坐在那邊的小桌子旁邊,剛剛道歉的小男孩就在她身邊,還有好幾個小朋友,甚至幾個志願者也圍了過去,很難想象許琢玉如何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扭轉了別人的看法。
這個小女孩應該是許琢玉授意的。
片刻之間她就從人人喊打,到現在人見人愛了?
謝祀算是看出了一點東西。
許琢玉對於調教人心倒是很擅長,利用孩子的愧疚之心來拉近關係嗎?這倒是打破偏見的好辦法。果然她剛剛摔倒也是作秀呢。
“哥哥,哥哥。”小女孩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很許琢玉似的。他想。
許琢玉衝這邊揮了揮手:“來啊。”
謝祀:“……”
停頓了一秒後他還是動了。
這是他第一次玩過家家,也是最後一次,他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