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為何接近你,告訴你也無妨。”他扭過頭,琉璃目死死盯著陳災的側臉。
就見陳災頰側有幾縷零散的髮絲垂下,她身體纖瘦,側臉精緻,臉頰微泛桃紅。
然後雪無聲慢慢將唇貼近,輕聲在陳災耳邊道:“天生孤煞命格,早晚會剋死所有與你相近之人,現在的人間,我不好做事,便只能跟著你,完成我的要做之事!”
他的聲音輕緩,諂媚,又帶著幾分挑釁,還有不安。
陳災覺得好笑,她對雪無聲要做什麼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雪無聲說她命格孤煞早晚會剋死相近之人。“我命格孤煞?你也不怕我剋死你?”
“你會覺得,我和你走近?”
陳災搖頭。
不會。
她現在巴不得殺了他。
雪無聲說話時的呼氣輕輕落在陳災耳畔,她有些不大自在,動下耳朵。待雪無聲離開她,坐回原來的模樣,她道:“這麼快表明心思,你不怕我殺了你?”
“殺我?”雪無聲閉上眼,倏而化作雪鴉飛落至陳災肩頭,“你碰都碰不到我,如何殺得死我?”
陳災聽聞此言皺緊眉頭:是生靈便能夠被殺死,這雪無聲怎生這般狂妄?
雪鴉落在肩頭陳災並沒有感受到重量,她伸手去摸,竟穿過雪鴉身體。
她瞪大眼睛,陷入沉默:明明方才化為人身時還可以摸到,怎生現在竟穿過去了?
拿他沒辦法,陳災也只好認栽。
“既然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現在來看,咱們目前有同樣的目的。我會剋死人,而你話中隱晦,所以……你需要的是已死之人。雖然我並不知道你要已死之人做什麼,但現在來看,咱們可以聯手。”
陳災肩頭的雪鴉扭頭看她,琉璃目一閃寒芒,“倒還算聰慧,你說,怎麼幫?”
“那東西是什麼?”她眺望端雁村的方向,那裡鋪天蓋地的陰雲已經消退。
“不過是隻枝妖。”雪鴉老實答覆。
“枝妖?”陳災恍然。
這樣就想得通了,那小男童說的沒錯……她的確是踩斷了他的母親。
但,那已是一根燒焦的枯枝,就算為妖,也早就丟了性命。
“他的母親,是你殺的?”結合雪無聲想要已死之人,陳災很難不把這件事往他身上想。
雪鴉氣急敗壞,對陳災脖頸就啄上一口,“荒唐!沒人比我們生活在神荒的妖更懂得共處!妖豈會殺妖?”
“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殺的?凡人,怎麼可能鬥得過妖?”陳災據理力爭。
“愛信不信。”雪鴉懶得和陳災爭辯。
陳災:“……”然後白他一眼。
再次折返回端雁村,此時陽光正好,她小心走在村路,沒有發現枝妖身影。
今早於十沒有出船,一直在家中守候,等待陳災出門探尋而歸。
入村的第一時間,陳災就時刻想著於十,生怕他因為自己出事。
來到這間還算完好的屋舍,破舊木門敞開著。陳災的心提到嗓子眼。
端雁村年青一輩的人早早離開這裡,留下的只有這些老年病弱的人在。
稍有不注意,摔個跟頭都會養上好幾天,更何況,禍亂端雁村的還是隻妖。
陳災顫抖手指推開木門,周遭太靜,她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噗通——噗通——跳的飛快。
推開門,門內更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