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董立松的狗脾氣,你越是跟他吵,他越是來勁!你不理他,他才會著急上火。
自己就是要他著急上火!
果然,見瑞巧始終不理自己,董立鬆氣得臉色通紅,可是又無可奈何,只得悻悻地吃完了飯,將碗往桌上狠狠一頓,就去同事家串門聊天了。
瑞巧洗了鍋碗,只覺得一陣倦意襲來。
懷孕已經五個月了,身子明顯有些沉重,睡覺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於是她就爬上床,脫了衣服,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落西山。
瑞巧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才下午四點多鐘,董立松六點多才下班回家,時間早著呢!
於是瑞巧就繼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前世的事情,由不得她不想。
上輩子,董立松對自己的好,僅僅維持在孕期。
生產之後,他就堅定地站在了自己家人那邊,讓她在這個家受了數不清的委屈。
她努力地回憶著,上輩子懷孕期間,自己還受過哪些委屈。
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唯一記得的一件事,就是董立松的大嫂胡秀秀對自己的欺負。
胡秀秀有個孃家哥哥,是山裡的,離鎮上很遠。
山裡只有小學,沒有中學,離鎮上又遠。所以,山裡的孩子讀中學,都是住校,有親戚的,就借住在親戚家。
胡秀秀哥哥的兒子今年剛讀初一,在學校食堂裡住著。
董家在桃園村,離鎮上也有十來里路,胡秀秀想照顧侄兒,也夠不著。
所以,胡秀秀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說食堂裡伙食不好,沒油水,把孃家侄兒塞到了她們家,一直住了三年。
瑞巧原本是反對的,董立松當時也有些不情願,畢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間接親戚。
可是,胡秀秀就是厲害,她讓公公婆婆,還有兩個大小姑子董立梅和董立芳一起向董立松施壓。董立松很快就頂不住了,滿口答應了下來。
在那三年裡,胡家每個學期送半口袋大米,一些菜園子里長的蘿蔔白菜,其餘啥都沒有。
就這,胡秀秀話裡話外還經常流露出的我侄兒雖然在你們家吃住,可是,我哥哥也送口糧過去了,你們可別覺得我們欠你們的。
不僅如此,胡秀秀,包括胡家全家,甚至住在她們家的那個叫胡恆的小屁孩,都只是感謝董立松,她就是那個要把胡恆拒之門外的惡人,即便她給那小男孩做了三年飯菜,人家也沒說她一句好。
胡秀秀每次提及這件事,都很不屑地說:“要不是我家老二懂事,就憑瑞巧,早把胡恆攆走了!”
瑞巧也曾經試圖反擊過,奈何勢單力孤,董立松又不耐煩,說她事多,於是她只好啞忍了下來。
現在,算算時間,也該到了胡秀秀把侄兒往自己家塞的時候了。
瑞巧暗想,這一次,她可沒那麼容易被人欺負了。
眼看太陽一點點下沉,瑞巧就起來做飯。
等飯菜做好之後,董立松也是卡點到家。
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見有一大海碗玉米麵山芋稀飯,董立松就沒好氣地說:“中午芋頭也就夠了,晚上還是芋頭!你就不會做點別的嗎!”
瑞巧緩緩道:“婆婆要我勤儉持家,不能糟蹋東西!那麼多山芋,不吃可就壞了!”
董立松白了她一眼:“虧你還記得我媽的話,你眼裡哪天能有長輩,我就謝天謝地了!”
對於他的挑釁,瑞巧報之以狼吞虎嚥。
董立鬆氣得臉色有些發青,卻終於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