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晚上沒什麼月光,路也看不清。
他們不敢離喪屍太近,早早的停了車。
藉著微弱的手電筒光線,李毅然拎著人帶頭往前走。
被他拎著的那人是個半大的男孩,十五六歲的樣子。
嘴巴被髒布堵住了,少年枯瘦的手腕和腳腕上都用繩子綁了死結,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痛苦的神情。
他卻不曾發出一聲嗚咽。
步行到喪屍群附近,李毅然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今天的喪屍有些過於安靜了,以往這個時候早就嘶吼著過來了。
可惜手電筒光線照射不了太遠,他們又怕引起喪屍的注意,只敢用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
李毅然從腰間拿出一把砍骨刀架在男孩脖子上
“去!不然你媽媽明天就下去陪你!”
陸桉脖間一涼,寒意瞬間爬滿全身,連頭髮絲都在顫慄。
但他不敢不去,他不去只會死的更快,也會連累到他的母親。
李毅然伸手扯掉了他嘴裡的布,他也不怕陸桉大吼大叫,亂叫引起喪屍的注意只會加速他的死亡。
陸桉艱難的扭動著身子,腳被綁住了沒法正常走路。
很快陸桉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但依舊沒有任何聲響。
沒有慘叫聲甚至連悶哼聲都沒有。
李毅然拉過拿著手電筒的那人,藉著他的手在附近看了一圈。
地上只有些黑色黏糊的液體散發著濃烈的腥臭味,光是看著都有些生理不適了。
但是沒有看到喪屍,一隻都沒有!
這……不對勁!
“啊!”
前方突然傳來陸桉的慘叫聲,把李毅然他們嚇了一跳。
原來喪屍都跑到那邊去了。
心終於放回了肚子。
李毅然長舒一口氣,要是這麼多喪屍全沒了,那馬哥不得弄死他們。
好在喪屍都還在,趕緊把人扔過去就撤了,要是喪屍反應過來追上來就不好了。
前邊陸桉的慘叫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李毅然聽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連忙招呼著其他人一塊把人扔過去。
這些人嘴裡的布條沒扯出來,沒有陸桉那麼大的慘叫聲。
沒一會兒就聽到此起彼伏的悶哼聲響了起來。
李毅然他們後背一涼,急忙上車跑路了。
車子開的飛快,沒人注意後面是個什麼情況。
陸桉垂著頭給自己解開了手上的繩索。
剛剛的慘叫聲是他故意發出來的。
那些人的悶哼聲都是他踢的。
不這樣李毅然他們怎麼會相信又怎麼會跑了呢。
本來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往這邊走的,哪知道居然一隻喪屍都沒有。
他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能借著夜色逃出去,還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於是他裝作被喪屍咬了,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果然那些沒腦子的就是好騙。
光他一個人慘叫肯定不像,於是他又趁著夜色用腳踢後面被扔下來的那群人。
不管是誰,他也看不著,閉眼踢就完事兒了。
反正誰也不知道是他踢的,他都已經幫到這了,要是還活不下去也是他們自己沒用。
陸桉用手觸控著道路兩旁的東西,手上傳來黏膩的觸感。
少年也只是皺著眉,前進的步伐卻依舊堅定。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覺自己出了小鎮,兩邊再也沒有建築物,地上也只剩了一條路了。
但他也沒力氣了。
用手摸到路邊的排水溝,想也不想直接跳了下去,把裡面的垃圾扒拉開,躺下就睡。
身體的疲憊和高度緊繃的精神已經讓他精疲力盡,別說挑剔環境了,就算是在豬圈裡躺在豬屎上也能睡得著。
天剛矇矇亮,霧氣帶著小雨鋪在他的身上。
陸桉抱著胳膊抖了一下,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但他必須得起來繼續走。
萬一喪屍回來了,他還是會死。
他怎麼能死呢?
他媽媽還在基地裡,還沒找到二哥。
陸桉現在十分後悔沒聽大哥的話,乖乖的在原地等二哥來接他們就不會有這麼多破事兒了,還險些死在這裡。
陸桉的母親陳梅被寧市這邊的親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