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只要有時間,就帶著沈離寒上山練劍,直到他完全學會風雷怒為止。
後來,沈離寒每當拂拭泰布劍時,常常還會想起,那天的夕陽下,自己年少時的偶像正在山丘上,悉心地指導自己的劍術,絲毫不藏著掖著。他每說的一句話,都如春風拂面。
沈離寒心裡明白,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劍術或許有一天真的會超越雷蒙德。但他的胸襟卻成了一座只能仰望的大山。
接下來的時間裡,傅星峰等十人開始接受集訓。
上午,通常是雷蒙德教他們如何排兵佈陣,軍事指揮,後勤補給等等。
下午是戰、魔雙修的坦普爾教他們鬥氣和魔法力的修煉、提升,武技和魔法的實戰應用,以及講一些朝堂上的事,等等。
偶爾,趙季還會客串一下,教他們關於軍中公文的一些常識和慣例。
這十個人也漸漸熟絡,感情升溫。
只是,他們有時也會眼紅傅星峰和沈離寒兩人。
坦普爾多次公開給傅星峰單獨開小灶;而雷蒙德常常會帶著沈離寒,到後山練劍。
七個月後,天驕帝國的任命書下來了。
神元3093年2月19日,在紫星谷城外的長亭中,雷蒙德替已經返回帝都的坦普爾,給十人送行。
傅星峰和劉志天被雙雙任命為副兵馬使,要前去兆西區,向車騎將軍袁清一正式報到。
而沈離寒則跟隨雷蒙德前去廣鄂軍區。
其他七人也將各奔東西,到不同的地方,任不同的軍職。
對大多人來說,彼此相聚的時間總是很短暫,而重逢之日卻遙不可知。
在如此遼闊的帝國疆域裡,這一別對某些人來說,也許就是永遠不見。
此刻正值初春,不鹹不淡的陽光暖暖地斜射在每個人的身上。
觸目之處全是萬物復甦的景象。如此良景讓每個人都擠出了笑容。
可是,辭行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離別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始終沒有人離去。
在雷蒙德一次又一次催促下,終究有人背上行囊,朝亭外的馬群走去。
此刻,多愁善感的伊嘉雯早就哭紅了眼睛。就連素來淡然的劉志天也忍不住鼻子發酸。
樹林下的馬兒彷彿也知道要分別了,紛紛用鬃毛摩挲彼此。
長道的十字路口,眾人一個勁地揮手。只是座下的愛馬卻不肯發力疾駛,三步一回馬首,蕭蕭長鳴。
……
趕了十幾天的路,傅星峰和劉志天終於踏入永寧。這是兆西區的軍區重鎮,也是袁清一的將軍府所在地。
上午,兩人正在路上走著,對面迎來一隊巡邏兵。
傅星峰低頭看地圖,並沒有看這隊士兵。劉志天只是掃了他們一眼,不緊不慢地跟在傅星峰後面。
這一路,他走得比較省心。看圖、問路的事全讓傅星峰包攬了。
沒一會,那隊巡邏兵停下來。為首一名軍官折返回來,向兩人打招呼。
“請問,兩位是傅星峰和劉志天兵馬使嗎?”
“沒錯,不過,我們是副的兵馬使。”
這名軍官一聽,不禁笑了,立刻給兩人行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道:“我是兆西第一獨立營第三巡邏隊隊長閻天安。軍銜也是副的,副軍頭。兩位長官一路辛苦了。”
兩人聽閻天安這麼一說,也笑了。
副軍頭是天驕帝國軍官中軍銜最低的,往上還有軍頭、副兵馬使、兵馬使、三品都虞侯、二品都虞侯、一品都虞侯、車騎將軍、驃騎將軍、護國大將軍等軍銜。
傅星峰、劉志天的軍銜是副兵馬使,比閻天安高了兩個級別。所以,他稱呼兩人為長官。
但這一次,朝廷只是任命了兩人的軍銜,還沒有具體的軍職。
閻天安自報的第三巡邏隊隊長便是軍職。隊長所管轄計程車兵,少的有十幾人,多的有幾十人不等。
隊長便是帝國軍隊編制中最基本的軍職,上面還有營、團、旅、師長等軍職。
獨立營則表示這支部隊不歸上級的團管轄,而由兆西軍區的最高軍事長官師長兼車騎將軍袁清一直管。
朝廷讓傅星峰、劉志天到兆西軍區報到,意思就是到了地方部隊後,再由袁清一任命兩人的軍職。
所以,傅星峰、劉志天現在只是光有軍銜,沒有實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