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初升,金光四射,縹緲雲端,瑞虹兩三條,神霞五六道,金光飛花憑空飄落,似有若無,似實若虛。雲上一男一女兩個人,女子青絲散亂垂下,婉臥郎膝上,長髮遮不住雲鬢花顏,笑靨明眸。男子盤膝而坐,撐著女子的上身,劍眉星目,身材雄壯如天神,正是張玄真和程妙音。
“夫君,我們昨日應該還是在咱大宋的河東路吧,如何到了海上?”千丈高空上,程妙音看著下方的無邊碧濤,問張玄真。
“昨夜我們龍鳳纏綿,顛鸞倒鳳,一息千里,不知怎的,就翻騰到這裡了,哈哈……,你看,海里還有鯨魚和海豚。”張玄真回道。
“夫君,昨夜我的樣子你不準記得。”程妙音嬌嗔。
“為何?我才不要。”張玄真回答。
程妙音:“總之就是不準,不準,不準!”
張玄真:“你我都五年夫妻了,每一次我都記得!每,一,次。”
程妙音:“那我便惱了!”
張玄真學著程妙音的口吻:“總之就是我可以記得,但是你不準氣!不準惱!”
程妙音一個翻身爬到張玄真身上,雙手做出掐張玄真脖子的姿勢:“不準,不準——!”
一邊玩鬧著,一邊從雲端倒栽蔥一樣跌落,兩個人的衣服,被各自靈光卷裹,仿若有了生命,追著二人,自己爬上身。
張玄真、程妙音互相看著對方,嬉笑不止,聲如輕鈴,叮噹相碰,一銀一粉兩道靈光,劃破晨曦,繾綣纏綿,自由翱翔。
…………
程妙音得知秦雲雨已死,便有一打算,張玄真立刻明瞭:“去他府邸搜刮一番嗎?”
程妙音:“白給的,何不順手得來?”
張玄真:“明白,天經地義!”
程妙音面頰微紅,問張玄真:“夫君,昨夜……昨夜,我精元外洩,靈陰失守,你為何不摘了去?又送回我的丹田裡?”
張玄真溫和輕聲道:“你是我娘子,我採補你做甚?上有日月星辰仙氣,下有培元靈漿靈氣,已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為何還要損你補我?”
程妙音面頰緋紅,細語軟聲道:“夫君若是想要,採摘了去便是!我願意……”說話者,聲音越發低微,幾乎聽不到了。
張玄真握緊程妙音的手:“娘子這番話裡的情義,我全都明白。但是這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如果有一日,你能從我這裡採補,我也是和娘子這番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做法。娘子可明白我的心意?”
程妙音輕回:“嗯!妾身明白。”
張玄真看向程妙音:“喲——?妾身?這個詞,我真是第一回聽著,還不太適應,嘻嘻嘻……”
程妙音嬌嗔:“傻子!你找打……你敢取笑本仙子……真就饒不了你的……”說著,就往張玄真身上又打又掐去了。
運轉魔元曳影,一兩個時辰之後,兩個人就回到了太原府附近的臥虎山之上,天空依然陰沉,昨夜的大雪下成了現在的小雪。
秦雲雨的府宅院落。
府邸周圍地勢起伏,這裡正是太原府東面的臥虎山地域,被大雪覆蓋,皚皚白雪,漫山遍野,偶爾從山崖上,露出暗黃的土地崖壁。
此時雖已立春,但仍是蕭瑟寒意,冷風颯颯,昨日還枯草間露著黃土碎石,一人高的枯黃荊棘叢遍佈山坡。現在,都已經被厚雪蓋住了。時近晌午,陰雲遮天,看不到日頭。
張玄真領著程妙音,懸停在府邸上空,低頭望去。這宅院南北走向,卻自成天地。外邊一片肅殺蕭條,天寒地凍之景,府宅內部卻是柳綠花紅,綠草茵茵,落下的雪,早已融化乾淨了。
張玄真:“這裡一定有蹊蹺,院子內外,時節不對。”
程妙音在張玄真身後,腳上一雙繡著鴛鴦的大紅鞋子,鞋子鑲了絨絨的綿邊,還有幾顆閃亮的珍珠。深紅的加厚齊腰長裙,深綠大袖衫帶著棉領子,雖然修士不靠厚衣服取暖,但是這身打扮也很是應景。程妙音已經放出神識,細細檢視。
院子南邊是大門,中間是一處很大的花園。剛才還沒有注意,現在看出來,張玄真和秦雲雨昨夜就是在這裡先是吵架,然後互放狠話,最後動手打起來的。秦雲雨爆體而亡之後灑了一地的內臟下水,還在地上攤著。
張玄真還是不解氣:“敢打我娘子的主意,一會兒搜刮乾淨之後,待我一把火燒光了這宅院。”
程妙音在一旁假意生氣:“哼——!看你今後還敢不敢扔下本仙子一個人不管!”
張玄真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