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秦雲雨頭頂,寒芒凌冽。
樹叢地下,被青皮鬼嚇到屁滾尿流的錢到守,哪見過此等神威,覺得自己開罪神明,死後定是要下地獄了。
秦雲雨一看敗局已定,什麼都顧不得了,飛身衝向張玄真,突然取出一顆東西吞下,身體爆射出無數雷電之絲,竟然是要自爆,與張玄真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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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秦雲雨現在還是不知道張玄真身懷魔元經功法,否則不會有如此愚蠢念頭。
張玄真果然立刻運轉魔元曳影,身影一晃,化實為虛,虛影隱沒,人已移形換影,躲開秦雲雨,飛身到程妙音身側,放出厚厚的護體靈光,護住程妙音。秦雲雨面色異常複雜,想要同歸於盡,還沒等到張玄真跟前,就沒了對方人影,自己轉頭再追,已然來不及,一聲霹靂轟鳴聲中,秦雲雨惱怒,不甘,懊悔,絕望的情緒全寫在臉上,最後與自己的身軀一同化為肉漿,混著滿天冰雪顆粒,落地變成一大灘汙物。
秦雲雨殞命!
隨著秦雲雨碎肉落地,張玄真卻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有一個金屬的東西也重重摔在地上。
張玄真咦了一聲,一時好奇,抬手一指,靈力捲起那個東西送到張玄真面前,懸空停立。張玄真仔細看去,那東西赫然是一塊完整的玄鐵令牌。
張玄真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天啊!他怎麼也有一塊這種東西?這難道是我大宋修真界的新款流行飾品嗎?怎麼和我對手打架的,幾乎人人都有,只有我沒有……難道我張玄真輸在了起跑線上了嗎?”他見多了玄鐵令,看到了之後,也不覺得稀罕了,這東西冷冰冰,硬邦邦,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塊死物,被張玄真收了去。同時伸手一招,還收了秦雲雨的十八根血魄針。
張玄真趕忙轉頭,收起程妙音身上的護體神光。
張玄真低頭看著程妙音,程妙音虛汗不止,髮絲凌亂,神識還在和體內的合歡淫霧僵持對峙。程妙音身上的翠光繩索沒有絲毫鬆動痕跡,其靈光還封困著程妙音的丹田。
不遠處樹叢下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張玄真轉頭看到了錢到守在一旁呆若木雞,雙目無光,絕望木訥,剛想動手瞭解了錢到守,又一想:“錢到守無論如何是個捕頭,殺了他終歸會給兩家老人帶來麻煩,不能殺,但是可以奪了他的神智……”然後靈力一裹,把錢到守扔到了秦雲雨府宅之外黑暗處的荒郊野地裡,任他自生自滅吧。
轉過頭,張玄真以神識探查這根靈繩,其內部空間並沒有識海,只有一方很小的靈識空間。空間內靈繩早先主人的魂印已經模糊不清,只有秦雲雨的一縷神識化形,在靈識空間內悠悠飄蕩,一會變成秦雲雨的身形,一會又消散,凝成一團薄霧,仿若一個孤魂野鬼,在寒夜月光裡清冷地遊蕩,漫無目的,無邊孤寂。
張玄真輕嘆一口氣,以自己強悍霸道的神識強行闖入靈繩的靈識內,侵入這方清冷的孤獨空間。亮烈的諸天道紋,不由分說光照炫目,原先的空寂虛無,如同碎裂的牆灰,一塊塊脫落,如殘燈搖曳的舊魂印,隨著暗灰的殘垣消失。秦雲雨的那縷化形了的神識,在這大道道紋的映照下,一聲哀鳴,如煙飄散,來不及嘶喊,就什麼都沒有了。
道符昭昭,如日中天,那是張玄真的魂印,深刻於靈繩的靈識空間。空間內,張玄真給了它新的名字,無論它前世是什麼,從今日開始,它叫“縛魔繩”,靈繩認主,張玄真是他的新主人。
縛魔繩馴服順從地從程妙音的身體上滑落,好像程妙音的一縷青絲一般柔順,輕輕滑落。程妙音丹田處的封印已解,法力恢復,氣血遊走,紅暈泛起在程妙音面頰。
張玄真橫抱著程妙音,飛入空中,此刻凍雨已經飄灑成漫天雪花,大片如雪白窗花,飛舞成綢。再往上飛,穿過濃厚的怒雲,萬丈高空,雲層在腳下,無人攪擾。
冬季的夜空,一片清冷寧靜。築基巔峰的修士身體,對於四季更迭,風霜雪雨,絲毫感受不到其嚴寒酷暑帶來的煩擾,早已經脫胎換骨,寒熱不侵。
……
夜幕,萬籟俱寂的夜幕低垂,如青絲般漆黑的夜幕沉沉,千丈的空中,無雲無風,千鳥飛盡。張玄真在星空中抱著程妙音,程妙音蜷縮如一隻蝦,感覺自己被人抱著,柔聲香豔,輕吟嬌喘:“你是誰?”
張玄真緊緊抱著自己的妻,回道:“我是張玄真”
程妙音:“我不信,你定是那秦雲雨變化來騙我的”
張玄真:“娘子,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自小習武,粗壯有力?”
程妙音柔荑輕撫張玄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