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見已經瞞不住,便坦白了,“我只是單純地不想讓你們結婚,求你改論文是真,所以我把你約到酒店去。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用手機給尤瑾發了我們的床照,給他發了酒店的定位和房號。他也來了,但他沒有進房間捉姦。”
宋晚夕全身無力,心臟像被大刀劈開兩瓣,血肉模糊,痛得無法呼吸,痛得全身發抖,淚水再也止不住往外湧動,滑落在她泛白的臉頰上。
安南接著說,“他就在酒店大堂坐著,早上我跟你有說有笑離開酒店時,我看見他坐在大堂的角落裡看著我們。”
宋晚夕緩緩閉上眼睛,淚水溼透了她整張臉,心碎了一地,一想到尤瑾當時難過的心情,就禁不住的一陣刺痛。
尤瑾當時該有多痛苦,多恨她?
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登記結婚的妻子,在結婚前夕跟別的男人去酒店開房,還給他寄床照,讓他去酒店捉姦。
是何等卑鄙無恥的齷齪行徑。
宋晚夕雙手捂臉,深呼吸一口氣,把淚水擦乾,狠狠瞪向安南,“你到底有沒有迷姦我。”
安南再次點頭。
“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你在錄音。”
宋晚夕含淚苦澀一笑,“城府還挺深,你是想讓我和尤瑾之間有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即使我是無辜的,但我出軌的事實永遠抹不掉,我和尤瑾的婚姻就不可能長久。”
“晚夕,愛情是自私的,我愛你才會這樣做,我希望你們離婚。”
宋晚夕從口袋掏出錄音筆,隨即在他面前關掉,“你確實很小心謹慎,但我記得醒來的時候,身體沒有任何感覺。”
“我給你用了鎮靜止痛藥。”
宋晚夕再次抹掉臉頰的淚,冷靜下來,一字一句道:“安南,你以為只要你矢口否認,我就無從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嗎?”
“晚夕,是我對不起你,但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你現在要跟尤瑾離婚了,清白這事根本不重要。”
“重要。”宋晚夕握拳的指甲深陷掌心的肉,“尤瑾肯定恨死我了,才會頂著綠帽子也要娶我。”
宋晚夕心如刀割,一陣陣的鈍痛襲來。
她也終於明白尤瑾為什麼兩年來從來不碰她。
過往的種種,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因為恨她,因為嫌她髒。
在她提離婚之後,尤瑾的態度突然180度大轉變。
她能想到的理由只有兩個,要麼愛她愛得太深,不捨得放手。
要麼恨她恨得太深,想用婚姻禁錮她,用餘生的時間懲罰她,報復她,讓她在婚姻裡受盡冷落,痛苦一生。
前者,尤瑾跟她認識三個月就結婚,彼此也不太熟悉,連喜歡都算不上,頂多就是欣賞。
更何況她婚前出軌。
這世上就沒有一個男人會愛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
後者更合邏輯。
宋晚夕把錄音筆放到口袋裡,清冷的聲音異樣嚴肅,夾著恨意,一字一句:“這件事,我不會就此作罷的,如果你真的迷姦我,我會親自送你進監獄。”
安南不以為然,格外自信:“都過去兩年了,你怎麼查?”
宋晚夕盯著他,冷嗤一聲,“你是覺得我讀書時期會亂搞男女關係,還是覺得我跟尤瑾相親三個月,肯定已經睡過?又或者,你知道大部分女人的初夜不會流血,我結婚這兩年跟尤瑾同房時會忽略這件事?”
聞言,安南臉色驟變。
“讓你失望了,都沒有。我現在去掛個婦科,一查便知。”宋晚夕放下話,轉身走向門診部。
安南慌了,計劃似乎跟他想的有些偏差,急忙追上宋晚夕,拉住她的手臂,“晚夕,我們之間是否清白,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尤瑾根本不愛你,你給他戴綠帽,他恨你入骨,他只想報復你,你們早就應該離婚了。”
原來,有這麼多人希望她和尤瑾離婚。
“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男人去自證清白,我只想送你進監獄。”宋晚夕放下話,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她繼續往前走。
驀地,視線裡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宋晚夕的步伐戛然而止,望著前方。
尤瑾三步並作兩步,疾步走向她,暖陽映照在他暗沉的俊容上,一股冷厲陰沉氣息籠罩,他眸光銳利。
他衝到宋晚夕面前,大手握住宋晚夕的手臂,強大的氣場壓得宋晚夕透不過氣來,手臂傳來一陣鈍痛,感覺骨頭都快要給他握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