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她的好友安曉。
幽靜的小酒館裡,安曉氣得跺腳,淚眼汪汪地望著宋晚夕,滿眼惋惜:“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明明可以去貸款,也可以去找你前夫借,為什麼非要把公司賣掉?這是你嘔心瀝血建立起來的事業,你怎麼忍心?”
宋晚夕沒有回答,只是苦澀一笑,轉移話題:“尤宏盛把猴子還回來了嗎?”
安曉氣得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還回來了,不過已經變成屍體,沒有任何研究價值。”
宋晚夕早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病毒猴離開了藥物治療,註定會死。但至少,猴子被拿了回來,病毒的傳播被阻止,這件事終於塵埃落定。
“那你有什麼打算?”安曉擦乾眼淚,握住宋晚夕的手。
宋晚夕喝了一口楊梅小甜酒,“等我爸的身體好一些,我就帶我爸媽去旅遊,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兩年的感情,真的能放下嗎?”安曉心疼地問。
宋晚夕苦笑:“兩年的相處宛若室友,算哪門子的感情?不過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而已。”
安曉剛想再問什麼,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們乾杯,慶祝尤瑾終於離婚成功,薇薇姐的幸福即將來臨!”
“乾杯!”
“喝完這杯,咱們下一場去唱歌跳舞吧。”
“好,走吧。”
宋晚夕和安曉順著聲音看去。
包間的門被推開,三個女人走了出來——吳薇薇、尤珍妮,以及宋晚夕曾經的前閨蜜廖雪。
三人見到宋晚夕她們,也愣了一下。
隨即,吳薇薇面帶微笑,走到宋晚夕面前,“嫂子,好巧,你也在這啊?”
廖雪譏諷地補充:“薇薇姐,她跟尤瑾離婚了,你怎麼還叫她嫂子?”
吳薇薇故作驚訝地捂嘴:“對哦,你和阿瑾已經離婚,再也沒有關係了。”
安曉緊握拳頭,氣得手在發抖,咬著牙狠狠瞪著她們。
“你……”安曉欲要站起來,反擊的話已經罵到嘴邊,被宋晚夕一把按住她手臂,示意她別衝動。
安曉緊握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氣得手在微微發抖。
宋晚夕轉過頭,看向吳薇薇,神色從容不迫,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麻煩走遠點,別打擾。”
吳薇薇心裡雖不爽,但想到尤瑾和宋晚夕已經離婚,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揚起下巴,宛如勝利者般帶著尤珍妮和廖雪離開,語氣輕佻:“走,我們換場,去唱歌跳舞。”
尤珍妮邊走邊掏出手機,聲音裡帶著幾分炫耀:“好,我打電話叫上我大哥。”
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安曉氣得腮幫子鼓起來,一拳捶在桌面上,聲音低沉卻充滿憤懣:“物以類聚!”
宋晚夕沒說話,只是靜靜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水果酒。
她的目光落在杯中晃動的液體上,彷彿透過它看到了什麼遙遠的回憶,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安曉憂心忡忡地望著她,聲音輕柔卻帶著擔憂:“你真的沒事?”
宋晚夕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能有什麼事?”
安曉嘆了口氣,舉起酒杯,語氣故作輕鬆:“那也是。來,祝你單身快樂。”
宋晚夕與她碰杯,聲音輕如呢喃:“祝我們單身快樂。”
——
凌晨三點,暴雨如注。
雷聲轟鳴,彷彿要將天空撕裂,雨水傾瀉而下,砸在地面上發出密集的噼啪聲。
整個世界被雨幕籠罩,視線所及之處,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水霧。
從會所出來,徐暢撐著傘,肖敏燁扶著醉醺醺的尤瑾,艱難地朝轎車走去。
尤瑾突然推開徐暢的傘,也將肖敏燁一把推開,聲音沙啞而破碎:“你們別管我……”
大雨瞬間將三人淋得溼透,尤瑾的頭髮貼在額前,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他的腳步踉蹌,身體搖搖欲墜,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肖敏燁雙手叉腰,氣惱地吼道:“你已經喝了幾天幾夜,再不把你送回家,你就要喝死在會所裡了!”
尤瑾仰起頭,任由雨水打在臉上,聲音空洞而悲涼:“回家?我哪裡還有家……”
徐暢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語氣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