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夕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明知道兩年前的事情,為什麼裝作不知道,為什麼要娶我?”
尤瑾的眼底翻湧著血色,溼透了,往後退了一步,緊握著雙拳拳頭微微發顫,死去的記憶又被勾起,彷彿埋在墳墓裡的屍體,被挖出來反覆鞭打。
看到他悲痛的反應,宋晚夕心痛如絞,滴著血,痛得快要窒息。
數秒的沉默,空氣像結了冰,凝固著一層死寂的冷氣壓。
尤瑾深呼吸,閉上眼呼氣。
他彷彿用最大的力氣壓制內心的痛楚,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的青石,“你連裝都不想裝了?”
宋晚夕視線被淚光模糊了,酸澀得勾唇,諷刺道:“像你尤瑾這麼優秀的高富帥,多少女人排著隊想要嫁給你,你卻倒反天罡,娶一個給你帶綠帽的女人,真的令人匪夷所思,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你明知道我和安南在我們結婚前夕去酒店開房,你還毅然決然跟我登記結婚,你到底是為什麼啊?”
尤瑾身軀在發顫,微微張開嘴呼吸,那炙熱的氣息似乎也在發抖,通紅的眼眸像充血那般可怕,深不可測的眼神盯著宋晚夕。
他的憤怒達到極點,幾乎要崩潰,最後一絲理智在控制著他,試圖保持冷靜。
四目對視,兩人泛紅的眼眶裡都是淚。
尤瑾沒回答。
宋晚夕追問,“你是在報復我嗎?”
“報復?”尤瑾訝然苦笑,仰頭看天花板,彷彿要把眼淚逼回去,悲涼的語氣重複嘀咕,“我報復你?呵,我報復……”
“你確定我出軌了嗎?你既然有勇氣娶一個給你帶綠帽的女人,為什麼當時沒有勇氣進去捉姦?”宋晚夕一想到這兩年所受的委屈,就難過得想痛哭一場。
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當時她很有可能被安南迷姦了,卻時隔兩年已經沒有機會再送他進監獄。
她完全被矇在鼓裡,莫名其妙地被尤瑾冷落了兩年,這樣的懲罰讓她兩年來一直陷入難過且無助的怪圈裡內耗自己。
她所受過的委屈和傷害,如今變得如此可笑。
倘若,她真的被人玷汙過。
她會恨死安南。
她也絕對不會原諒尤瑾當初的沉默和不作為,讓她失去了最有利的報警機會。
尤瑾反問:“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忍著嗎?”
“我不知道。”
尤瑾通紅的眼眶閃爍著淚光,冷冷勾唇,笑得比哭還要悲傷,嗓音哽咽得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十幾年,你竟然說你不知道?”
宋晚夕聽不清楚,雙手摸上臉頰,擦乾眼簾的淚珠,不悅地大聲說,“你能不能說清晰一點?”
尤瑾閉眼,淚腺根本無法控制,心臟痛到最深時,兩滴清淚從臉頰滑落,靈魂彷彿墜入了深淵,無助得快要瘋掉。
他一言不發,從宋晚夕身邊擦肩而過。
宛若帶著冷氣壓,如寒風掃過,留下一道冰霜。
他直接奪門而出。
“砰!”的一聲巨響。
外面傳來關門聲。
宋晚夕嚇得身子哆嗦,心臟像被石頭砸出一個大洞,血流不止的那種悶痛,從頭涼到了腳。
宋晚夕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全身乏力,心臟像被掏空似的。
她從未如此難受過。
心臟像被刀子一片一片割著,一陣接一陣的疼痛讓她眩暈想吐。
她無力下蹲,抱住雙膝,把頭埋在膝蓋裡,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淚水浸溼了她的褲子,雙肩顫抖著無法平靜。
為什麼會是這樣?
她恨死安南。
不知哭了多久,宋晚夕才釋放了內心所有的悲痛,起身進房,把臉上的淚痕洗乾淨,用眼膜敷著紅腫的眼睛。
因為哭得有些累,宋晚夕躺在床上睡著了。
再起床時,已經是中午三點
她心情低落,起身出去,擰了擰大門,發現尤瑾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反鎖。
宋晚夕拿著手機就出去了。
她去了省婦幼,掛了婦科號,跟醫生說明自己的困惑,需要醫生幫忙檢查一下。
婦科醫生是非常專業的。
檢查室裡,兩分鐘之後就讓她穿回褲子。
她忐忑不安地問,“醫生,我……”
醫生邊脫手套邊說,“沒事,挺好的,薄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