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耗子,觸底反彈,扭轉乾坤。
她條理清晰,邏輯緊密,幾乎把吳薇薇踩在腳下碾壓。
吳薇薇把她塑造成善妒霸道又小肚雞腸的女人,是強硬逼迫自己的丈夫與二十幾年的異性好友絕交的毒婦。
她卻萬萬沒想到宋晚夕會順勢承認這樣的人設,還給她來這麼致命的一擊。
她變成了妥妥的心機綠茶。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宋晚夕這樣善妒小氣的女人,得知自己老公跟別的女人舉止親密,勾肩搭背,還吃喝玩樂睡都搞在一起,瞬間覺得拉黑吳薇薇算很仁慈了,完全可以理解她的行為,甚至認同她。
還有親戚調轉槍頭,建議道:“這麼沒分寸感,那還是別讓他們來往了。”
吳薇薇氣得臉色鐵青,咬著後牙槽在發抖,卻又無法從自己編織的大網中跳出來。
尤晨望著宋晚夕,兩眼放光,壓不下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慢悠悠地鼓起掌。
這掌聲讓吳父吳母臉色鐵青,跟吳薇薇一樣尷尬,在尤家的親戚面前,丟盡了臉面。
“各位失陪了。”尤瑾神色冷峻。
他牽上宋晚夕的手,轉身往樓上走去。
親戚也散了。
尤珍妮過來安慰吳薇薇,也忍不住問了一句,“薇薇姐,你真的跟大嫂說過那樣的話嗎?”
吳薇薇愕然地看向尤珍妮,“連你也覺得宋晚夕有理是嗎?”
尤珍妮很是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可一時間又難以組織合適的話語來形容她此刻的感受,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又搖搖頭,安慰道:“其實你真不用這麼著急的,他們都快離婚了,不是嗎?”
“你說誰要離婚?”
這一聲威怒,把尤珍妮和吳薇薇嚇得一跳,回頭看到奶奶站在她們身後。
奶奶臉色暗冷,難看到極致。
——
尤瑾把宋晚夕帶回房間。
她拘束地站在房間裡,“我們今晚不回去嗎?”
尤瑾解開腕錶放到桌面上,“洛家的人明早會過來,今晚就在這裡睡。”
宋晚夕沉默了,不安地望著房間唯一的床。
尤瑾轉身,略顯無奈地走向她,“睡一起怕我吃了你?”
宋晚夕尷尬地抿唇,搖搖頭。
尤瑾頗有感觸,“以為你是棉花,打進去竟是鋼鐵,我還擔心你會被吳薇薇欺負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宋晚夕眸光盈盈地凝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們浪費了彼此兩年的時間,沒有去熟悉對方,沒有好好的相處。
尤瑾不瞭解她也是正常。
就像她也不太理解尤瑾一些不合邏輯的反常行為。
譬如他婚後寧願每天開車三個小時來回,也願意在她公司附近買房。
結婚至今,他每天都會回家睡,即使當初喝到胃出血,也要強行出院回家。
他身家過億,卻願意每天早上起來給她分擔家務,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默默幹了大部分家務。
會怕她誤會,特意找法醫查體自證清白。
會因為她一個捂鼻的舉動,戒掉五年的煙。
會因為她一句不要再酗酒,直接把酒也戒了。
不肯向他父親妥協,堅持不跟她離婚而失去繼承財產的可能,毅然決然地放棄尤氏集團。
甚至在她兩次鬧離婚之後,態度變得溫柔又熱烈。
這樣的男人,是一個極好極好的丈夫,理應是愛她的。
可結婚這兩年,她感受到的是他的冷淡、疏離、客氣、還有嫌棄和厭惡。
在那些不經意的時候,嫌棄她穿他的衣服。
在那些喝了酒的夜裡,說厭惡她像白開水似的寡淡無味。
從來不碰她,更不與她親熱。
他曾經的厭惡和冷落還歷歷在目,如今一件件浮出水面的事蹟,卻又是那樣的情深義重。
宋晚夕思潮騰湧,不由得脫口而出,“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前言不搭後語,尤瑾疑惑地蹙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