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天佑低著頭,咬著最後一個包子,哽咽得難以下嚥。
“哥哥,晚安。”宋晚夕語氣輕柔,看向小澤,“若是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宋天佑潤潤嗓子,“路上小心。”
“嗯。”宋晚夕揹著包離開病房,輕輕關上門,轉身之際,眼眶裡滿是淚水。
她好恨自己不夠強大,幫不了哥哥,也保護不了小侄子。
她現在能給哥哥的也只有微不足道的小錢。
哥哥給她的可是自己的命。
她高二那年寒假,被一群校外的未成年混混看上了,天天來騷擾她。
連報警都試過幾次,因為對方也是未成年,都無疾而終。
這群混混仗著未成年,幾次想對她下手。
她哥心臟旁邊有一個刀疤,就是當年為了救她留下來的。
醫生說這刀傷差一厘米的距離就要了她哥的命,她哥卻從未害怕過,以一敵五,拿著刀對準那些混混嘶吼,“想碰我妹,除非從我的屍體踩過去,否則死的就是你們。”
四年前,病毒肆虐的時候,多少人被感染死亡,又有多少人聞之色變,避之若浼。
她當時被感染,醫院沒床位,連父母都避之不及,她哥哥無所畏懼,冒著被感染的風險悉心照顧她至完全康復。
若問這世上最愛她的人是誰。
並不是父母,而是她這位異卵雙胞胎哥哥。
走出醫院大門,宋晚夕剛在網約車上下單,尤瑾的電話就打來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連忙接通。“阿瑾……”
尤瑾的聲音很急,很沉,略帶一絲冷意,“我看了家裡的監控,你出去了一整天,我去藥研所找你,你也不在。已經是深夜,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回家?”
宋晚夕聽出他語氣裡的急迫和怒意,連忙解釋:“我在第一人民醫院,我……”
她話還沒說完,手機那頭的男人像瞬間被點燃,炸了一樣,冷若冰霜的語氣重了幾分,連名帶姓喊著她的名字怒問:“宋晚夕,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去見誰了?”
宋晚夕嚇得僵住,一時間不敢說話。
結婚兩年,尤瑾冷落過她,疏離過她,也偶爾喝醉酒會跟她說一些難聽的話,甚至話裡有話諷刺過她。
對她這麼兇,還是第一次。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怒氣嚇到她,尤瑾的聲音沉了幾分,但依然急躁,“回答我,宋晚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