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整個假期,宋晚夕只休息了一天,其他時間都在實驗室度過。
除了工作,她還會抽出零碎的空閒時間來學習,靠著這些年在醫藥科研領域的學術成就,準備邊工作邊考博士。
知識能改變命運,靠人不如靠己。這是宋晚夕從小到大的人生信條。
假期的最後一天晚上。
宋晚夕在房間裡學習到11點半,實在困得不行,準備上床睡覺。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她拿起看了一眼,是母親打來的。
她媽從來不會大晚上給她打電話,除非有急事。
宋晚夕接通,“媽,這麼晚……”
她話還沒說完,手機那頭的母親語無倫次地大喊,“晚夕啊!怎麼辦啊!警察都來了,你大嫂被騙了,她不聽勸啊,你哥要被氣瘋了,你快過來幫幫你哥。”
宋晚夕從母親零碎的話語中聽出內容,急忙下床換衣,著急問道:“警察還在嗎?”
“在呢,可她不聽警察的話啊!”
“我馬上過去。”宋晚夕立刻結束通話電話,火急火燎地換好衣服,拎著包往外跑。
她的動靜驚擾了隔壁房的尤瑾。
關上大門,宋晚夕跑到電梯門前按下樓鍵,心急如焚地掏出手機點開打車軟體。
電梯門開啟,宋晚夕走進電梯,按了一樓。
門緩緩關上的瞬間,突然一個身影襲來,擋住電梯門,關到一半的門又緩緩開啟。
宋晚夕錯愕地仰頭望著對方。
是尤瑾。
他一身淺色休閒睡衣,是乾淨清爽的俊逸感,奈何他臉色暗冷,微微喘著氣,聲音格外低沉有力,“去哪?”
宋晚夕幾乎從不出夜門,突然的反常倒是驚動了尤瑾,她有些內疚,“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尤瑾臉色愈發難看,聲音更冷了幾分,帶著一絲怒意重複詢問,“你要去哪?”
宋晚夕並不想跟他說孃家的事,可心裡著急,被他這樣拖著時間也不是辦法,“去我哥哥家,我嫂子可能被詐騙了,警察勸都勸不動。”
尤瑾沉了一口氣,語調輕盈了幾分,“我送你。”
“不用。”
“給我兩分鐘。”
“真不用,我打車……”宋晚夕的話還沒說完,尤瑾走進去,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拖著往家裡走。
宋晚夕被他拖回家,按在沙發上坐著。
“等我兩分鐘。”尤瑾命令的口吻,“不準走。”
兩分鐘後,尤瑾穿著棕色休閒衛衣搭配黑長褲出來,直徑走到門口玄關櫃,拿上車鑰匙,換上白色休閒鞋,“走吧。”
宋晚夕從沙發上站起來,急忙跟著。
兩人坐電梯直下車庫。
一路上,宋晚夕心情焦灼,車廂的氣壓有些低,格外的靜謐。
夜深的街道還算通暢,橘黃色的路燈光線從車窗照進來,映著尤瑾俊冷的側臉。
他專注開車,突然開口打破沉寂,“你要考博?”
宋晚夕微微一怔,側頭看他,心莫名地悸動。
平時兩人都沒有什麼交流,見面也少,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宋晚夕的沉默像有聲音似的。
尤瑾補充了一句:“我看到你遺漏在客廳的筆記。”
宋晚夕恍然大悟:“哦!”
“你這麼忙,還有時間讀博?”
“我會盡量抽出時間來學習。”
“你嫂子被詐騙,你去了也無濟於事。”
“家人出事,還是要去看看,或許能幫得上忙。”
“嗯。”尤瑾應了聲,沒再說話。
車廂又陷入一陣靜謐。
他們之間的交流向來都是這樣,淺而短,感覺有層無形的隔膜,讓兩人一直維持在這種疏離淡漠的關係中,宋晚夕已經習慣了。
來到福苑小區,宋晚夕下了車,往四樓跑去。
尤瑾鎖上車門,大步跟在後面。
宋晚夕來到父母家時,門是半掩的,警察的聲音迫切又焦灼:“你趁著現在取,還能挽回一點損失,再遲就真的取不出來了。”
宋晚夕氣喘吁吁地走進屋。
尤瑾跟著進來,去到宋父宋母身邊,禮貌地打了招呼。
宋母拉住尤瑾的手輕聲哭訴。
宋天佑坐在沙發上,肩膀很沉重,像被大山壓垮似的,雙手捂臉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