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亮著燈,宋晚夕從房間出來,見到肖敏燁正站在沙發前,雙手叉腰,氣喘吁吁。
肖敏燁也看到宋晚夕出來,立刻放下雙手,把剛剛不小心碰掉的紙巾盒撿起來,禮貌頷首,“嫂子,阿瑾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宋晚夕走過去,視線落到沙發上。
今天是週末,尤瑾穿著白t恤配黑長褲,休閒俊朗,健碩高挺的身軀躺在沙發上,面板被酒精燻得通紅,單薄的布料也掩蓋不住他胸膛厚實的肌肉。
對宋晚夕來說,尤瑾碩大、強壯、沉重,她對自己的力量有自知之明。
“肖先生,你能把他送回房間嗎?”
肖敏燁也瘦,但他好歹是個男人,比宋晚夕強壯一些。
“好。”肖敏燁彎腰拉起尤瑾的手臂架在肩膀上,另一隻手勾住他的身體,用力往上提。
肖敏燁咬著牙,撐紅了臉才把尤瑾扶起來,拖著往房間走。
宋晚夕慌了,“不是……不是這間。”
“什麼?”
尤瑾醉得太死,185的身高,至少有70公斤,滿身肌肉,壓得肖敏燁直不起腰,快要喘不過氣來,腦子懵懵的只想快點把他扔到床上去。
肖敏燁是第一次上來,剛看到宋晚夕從房間出來,便以為這就是他們夫妻的主臥。
“他的房間在隔壁。”
宋晚夕根本喊不住,看著肖敏燁把尤瑾扶進她房間,兩人同一時間倒在床上。
肖敏燁急忙爬起來,臉色憋得暗紅,雙手撐著幾乎要斷掉的腰,喘著大氣,“嫂子,你說什麼?”
宋晚夕看看累得喘不過氣的肖敏燁,再看看醉得毫無意識的尤瑾,尷尬地搖頭,“沒事,辛苦你了,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嫂子。”
宋晚夕轉身出門,倒上一杯溫水。
肖敏燁出來時,她雙手遞上。
盛情難卻,肖敏燁接過,“謝謝嫂子。”
他喝完水,抬手擦了擦下顎的汗,“阿瑾今晚有點反常,他很久沒這樣往死裡喝了,我們勸都勸不住,也不知道怎麼了。”
宋晚夕心裡清楚,轉移話題,“我再給你倒一杯水吧。”
“不用。”肖敏燁躲了一下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嫂子,我先回去了。”
宋晚夕禮貌送別,“好,辛苦你了,謝謝。”
“嫂子,你不用這麼客氣的。”肖敏燁邊走向大門邊說,“如果尤瑾等會吐了,你看看有沒有吐血,我真怕他像兩年前那樣。”
宋晚夕心裡一緊,急忙扯住肖敏燁的手臂,“什麼吐血?”
肖敏燁愕然轉身。
宋晚夕立刻鬆開他的手。
肖敏燁滿臉疑惑,“嫂子,你不知道嗎?”
宋晚夕搖頭,心房莫名的慌亂,緊張不安。
肖敏燁略顯無語地蹙眉,“你怎麼會不知道?就是你們剛結婚那會,阿瑾幾乎天天晚上都找我們出去喝酒,若找不到朋友陪他,他就一個人喝,有一次把自己喝到胃出血,送進了醫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他拔了吊針,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撓,冒著生命危險也硬是要出院,嘴裡一直唸叨著要回家,必須要回家。”
宋晚夕眼眶溼了,心尖隱隱作痛。
跟她結婚有這麼痛苦嗎?
要天天去酗酒,甚至不惜喝到胃出血,既然結婚這麼痛苦,為什麼還對回家這麼執著呢?
那時候的尤瑾每天喝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她早已經睡了,第二天起床上班時,尤瑾還沒醒。
他們的作息時間幾乎全是錯開的,很少碰面。
“那時候,醫生見他出血止住了,開點藥就同意他回家。”肖敏燁略顯無奈,“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宋晚夕苦澀抿唇。
這兩年的婚姻,尤瑾一開始躲著她,冷著她,後來她意識到尤瑾對她的刻意疏離,她也變得冷淡,比尤瑾更甚。
她對尤瑾的事幾乎是一無所知。
“謝謝,我會注意的。”宋晚夕再次向肖敏燁道謝。
肖敏燁出了門,依舊滿臉愁容,眸色不安,“嫂子,冒昧問一句,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鬧得不開心,阿瑾這幾天真的很不對勁。”
宋晚夕反問:“他沒跟你們說?”
肖敏燁搖頭。
尤瑾沒跟他的朋友提這事,或許覺得還有機會挽回,走不到離婚這一步。
而在宋晚夕看來,離婚已經是板上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