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實驗室。
宋晚夕這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總是出錯。
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尤瑾對她的影響。
安曉和其他同事都讓她回家休息,她死活不肯。
想要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卻越是想忙碌越是容易出錯。
無奈,她放下工作,在辦公室裡學習。看著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腦子裡,最終痛苦地熬到了傍晚。
她獨自走在黃昏的街道上,氤氳朦朧的夜色籠罩著她纖瘦疲憊的身子。
她的心像被大石頭壓著,一時死不了,卻又難受得喘不過氣。
她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費盡她所有力氣,短短十分鐘的路程,感覺累得要死了。
回到家裡,開了燈。
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乾淨,整潔。
她把揹包放到地上,癱軟地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破天荒的上網看熱搜。
熱搜已經找不到關於尤瑾和閱寧的緋聞。
她特意搜了一下。
搜出來的影片拍到閱寧扶著步伐不穩的尤瑾進入酒店。
僅此而已,已經沒有更多的影片。
關聯的影片是今天早上酒店有火災演習,圍堵的娛記被員工趕著往外走,顧客也往外跑,現場一片混亂。
最後什麼也拍不到。
這樁緋聞像以往一樣,最終有頭無尾的結束,無法蓋棺定論。
而閱寧的微博立刻發宣告澄清影片是謠言。
一通緊急公關下來,事件一下子被沖淡。
看來,尤瑾也不是吃素的,沒那麼容易掉入圈套。
這些挽救措施在宋晚夕看來毫無意義。
她放下手機,側躺著倒在沙發上,滿心惆悵,沒力氣去做飯,也不覺得餓。
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夜深人靜。
她雖然疲憊,但向來淺睡易醒,感覺有東西輕輕劃過她的眼尾。
她心裡一驚,睜開眼。
尤瑾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長褲,坐在沙發前面的矮茶几上,手肘壓著大腿,向她傾身過來。
似乎在她臉頰上颳走一滴淚珠,他眼眸深暗如漆,盯著指尖的淚水,勾了勾嘴角,又輕輕地碾了碾手指。
宋晚夕從沙發起來,慌亂地整理長髮,又摸了摸溼透的臉頰。
在見到他之後,心底的酸澀感更重了幾分。
尤瑾略帶嘲諷的口吻,“睡著了還能哭,什麼事能讓你宋晚夕這麼傷心難過?”
宋晚夕垂下頭,繼續抹著臉頰和眼角,胸口的石頭越壓越沉重,快要透不過氣了。
她偷偷呼氣,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
螢幕顯示23:18分。
她心慌意亂,撿起地上的揹包欲要回房。
尤瑾握住她的手腕,“回答我。”
宋晚夕沒有直視他,清冷的語調軟綿無力,“是工作上的事,今天出錯好幾次。”
尤瑾冷嗤一聲,自嘲地輕笑:“你確實不會去看那些八卦新聞,但你閨蜜也不看嗎?”
宋晚夕閉上眼,用盡全力壓著心裡的酸楚,可依舊壓不住那股委屈勁,抬了眸,溼潤泛紅的眼眸水汪汪地望著他,“早上,我給你打電話了,閱寧接的。”
尤瑾從容不迫地掏出手機,開啟通話記錄,翻看了一會,“沒記錄,被刪了。”
“我不需要去看熱搜,也不需要看什麼八卦新聞。”宋晚夕故作平靜地說著,心裡卻滴著血,痛得她聲音都軟得發顫,“你緋聞這麼多,我沒時間去一件一件地搜。”
尤瑾輕輕蹙眉,臉色更沉了幾分,“這次跟以往那些借位偷拍不一樣。”
“沒差,我已經習慣了。”
尤瑾鬆開她的手,氣息沉了,“宋晚夕,你不哭不鬧的確很讓人省心,但也很令人討厭。”
語畢,他起身走出沙發。
既然討厭她,又何必困在這段悲催的婚姻裡互相折磨呢?
宋晚夕跟著站起來,擦掉眼眶的淚,哽咽的聲音無比堅定:“尤瑾,我們離婚吧。”
她說完這話,空氣一片死寂。
氣流壓抑,像一張無形的網,困著人心,讓人想掙扎。
這種沉默讓宋晚夕心慌。
但她真的過夠了。
她只是一個平凡簡單又努力生活的女孩,招誰惹誰了?
這種男人,身邊女人不斷,豔遇緋聞不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