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后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勞母后記掛多年。”
停頓片刻,澹臺明宸微微勾起唇角。
“兒臣——多謝母后和陛下賜婚。”
嘴上說著感謝的話,可這語氣任誰聽也不覺得是真心話。
倒像是有些陰陽怪氣。
容潯詫異的看了看澹臺肆。
太皇太后倒像是聽不出澹臺肆話外之音。
依舊笑涔涔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皇帝也是常唸叨著你,
回來多好啊,今後你可要常進宮,皇帝畢竟還年輕,在政務上,你多多幫襯著他哀家也放心些。”
“母后說笑了。”
澹臺肆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袖;
“皇上由皇兄一手教導,處理政務想必是得心應手的,
兒臣不曾學過這些,實在是幫襯不上什麼忙。”
他回答的很是合理。
語氣中卻悄然飄過幾分不屑或是嘲諷的意思。
讓人覺得不爽卻又抓不到他的錯處。
容潯緊張的吞吞口水。
看來,澹臺肆和太皇太后的關係也沒有他想的那麼好。
不管如何,太皇太后畢竟還是隆熹帝的中宮皇后。
澹臺肆還得恭恭敬敬的喚她一聲母后。
他這麼做,不怕得罪太皇太后嗎?
就在容潯以為即將有一場暴風雨來臨的時候。
太皇太后只是沉默幾秒,又當作沒事兒人一樣。
她吩咐宮女端上茶點擺在兩人面前。
“母后記得你最愛吃這種點心,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我讓臨珈裝上些你帶回王府。”
說完,她將目光望向容潯。
這目光帶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之前哀家從未聽聞永安侯還有一個那麼標誌的小兒子,真真是絕代佳人。”
“謝母后誇獎。”
容潯牢記來時澹臺肆交代他的話。
不管太皇太后問什麼都不要多說。
就剛才太皇太后和澹臺肆的對話不難看出,太皇太后也不是一般人。
“當時哀家還擔心呢,但今日一見,倒是和肆兒很是般配。”
說著,太皇太后朝容潯招招手。
“來,到哀家跟前來,哀家好好看看你。”
“......”
這熟悉的橋段終於還是來了。
容潯眸光微動。
“是......”
他提著衣襬,小心翼翼的起身。
旁邊坐著的澹臺肆絲毫沒有其他動作,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他從玉盤裡捏起一塊點心放在手裡把玩。
對容潯那邊的狀況,似乎一點兒也不關心。
甚至覺得還有些無聊。
容潯提著心走到太皇太后跟前跪下行禮。
來到這裡,他對任何人都懷有警惕之心。
更別說他面前的人是一國的太皇太后,崇文帝的生母,現在皇帝的親奶奶。
這個女人能從皇后一路坐到太皇太后的位置。
可見其厲害之處。
容潯按照之前嬤嬤教給他的規矩,不敢出一點差錯。
太皇太后仔細端詳著容潯的臉。
好一會兒沒說話。
也沒讓容潯起身。
容潯就這麼跪著,沒多久,雙腿便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