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行霸道了這麼久,自然不會被一個小廝的話嚇住。
之所以臉色蒼白,是因為捉住他手腕的這隻手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他的手腕都快斷了。
看不出來,容潯身邊不起眼的一個小廝,
力氣居然會比一個習武之人的力氣都要大。
前廳,宴席撤下去後;
容懷州向澹臺肆引薦家裡人。
“殿下,這是長子容轍。”
容轍立即上前行禮。
“見過宸王殿下。”
澹臺肆放下手裡的茶盞,看一眼容轍:“不必多禮,起身吧。”
容轍起身站到榮懷州身後,澹臺肆掃了屋裡一圈男丁後;
緩緩道:“聽聞容大公子第一次參加考試便中了舉人,果真虎父無犬子。”
“殿下謬讚了,小兒這點事不足掛齒,在殿下面前那真是不夠看的,
若是今後有幸得到王爺指點一二,那小兒必將受益無窮啊。”
澹臺肆聞言,笑笑沒說話,
前廳內一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澹臺肆才悠悠開口:“侯爺太過自謙了,本王只知曉帶兵打仗,怕是幫不上大公子什麼,
容大公子文采斐然,想必也用不上。”
“王爺折煞犬子了。”
榮懷州堪堪起身朝澹臺肆行一禮。
暗處,臉色卻一變。
搬出容轍只是打掩護,
實則是想試探宸王會不會和永安侯府站隊。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他一個效忠了三位皇帝的老臣卻知道;
澹臺肆五歲時便熟讀經書,七八歲時便能做文章,乃當世天才也。
他如此本事,指導容轍綽綽有餘。
這麼一說,便是一點兒也沒有要與永安侯府為友的意思。
澹臺肆倒也真是心硬。
榮懷州的心思澹臺肆不難猜出來。
現如今朝廷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
奸臣各自結黨為營,皇帝又根基不穩。
他忽然回京,心裡有鬼的人自然開始慌了。
榮懷州以為他永安侯府和宸王府結親就能拿捏住他了?
眼見著氛圍不對,容轍出來打圓場;
“聽聞殿下喜愛兵器,府上也正好收藏了些,不知殿下可否賞臉一同前去觀賞?”
“容大公子訊息倒是靈通,本王回京不過兩月,你便知曉我喜愛兵器?”
此話一出,前廳坐著的容家人都變了臉色。
容轍勉強扯起一抹笑;
“這.....宸王殿下名聲在外,臣自小便聽聞殿下的事蹟,自然也知曉殿下喜愛兵器。”
其實,他和澹臺肆沒差幾歲。
“原來如此。”
澹臺肆起身理了理衣衫。
“既如此,帶路吧,永安侯府世代猛將,想必收藏的兵器也是絕無僅有的當世珍寶。”
容轍賠笑著為澹臺肆引路。
“殿下這邊請。”
澹臺肆的話讓榮懷州又心梗了一次。
世代猛將這詞形容的是他祖父那一輩的人;
容家其實在他父親一輩就開始沒落了。
澹臺肆走幾步忽然停下來。
看著身後跟著的人。
“聽說容家有七位公子,除去王妃,怎麼只見兩位?”
榮懷州聞言,朝後掃了一圈,才發現三子容軒退席了。
只有四子容旭在後頭;
這個不知輕重的混蛋!
榮懷州心裡暗罵容軒。
朝澹臺肆陪笑。
“殿下恕罪,三子容軒不勝酒力,方才下去歇息了,至於其餘三個,幼時便夭折了。”
“竟是這樣,本王反倒提起侯爺的傷心事了。”
“哪裡哪裡,王爺這是關心下官家裡呢。”
一番虛情假意的安慰後,
澹臺肆才跟著容轍往另外一處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