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瀰漫著幽幽的檀香;
窗外清冷的月光透了進來。
紅羅帳內,容潯望著身上的男子。
慢慢闔上眼睛,或許是在昏暗的環境之下。
他的膽子大了許多。
衣衫褪卻;
容潯雙臂攀上澹臺肆的脖子。
仰頭輕輕吻住了澹臺肆。
寂靜的夜晚。
容潯的輕音飄到了澹臺肆耳邊。
“王爺,臣準備好了。”
“.........”
身下的被褥猛地被人揪起一道道褶皺。
澹臺肆呼吸一頓。
抱著容潯,像是要將人揉進身體裡。
夜間的風吹過枝頭。
散落的花瓣順著流水,慢慢飄向遠處。
.................
一夜過後。
耀眼的陽光照射進臥房。
地板上散落著三兩件衣物。
雕花床上帷幕微動。
澹臺肆率先睜開眼睛。
垂眸便看見枕在自己臂彎處的人。
容潯一頭黑髮如流水般洩在枕邊。
修長的雙手搭在他的胸膛處;
倒像極了他在北境養的小狐狸。
粘人的緊。
澹臺肆不由得笑笑。
他伸手碰了碰容潯鼻尖上的那顆小痣。
覺得不盡興,
又低頭去吻了吻。
看來是累壞了,這樣都沒醒。
澹臺肆慢慢坐起身,將容潯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裡。
剛要下床穿衣。
身後便傳來一道迷糊的聲音。
“王爺是要起身了?臣幫你穿衣........”
聽著聲音說話的人怕是連眼睛都沒睜開。
澹臺肆不願容潯為他做這些雜事。
他轉身拍拍容潯的後背。
低聲道:“這些事情有下人做,你昨夜累著了,多睡會兒。”
容潯本來也疲憊。
聽澹臺肆這麼一說自己也不客氣了。
他懶洋洋打個哈欠。
半眯著惺忪的雙眼嘟囔一句:“那臣再睡個回籠覺,就不送王爺上早朝了......”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
說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澹臺肆不由的笑笑。
真是像極了一隻小狐狸。
————
今日早朝熱鬧的跟南街的市集一般。
昨日結了澹臺肆的事,
今日又為了皇嗣之事爭吵不休。
爭吵的也不過是這麼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澹臺堯登基接近四年,今年才生了一個皇子。
偏偏這皇子還是一位美人生下來的。
皇后無子;
一個小小美人先生了皇長子本就惹了許多非議。
偏偏澹臺堯此時還要將這美人封作賢妃。
硬生生越了三級。
底下的大臣自然不樂意。
反對的最激烈的便是禮部尚書慕琛。
他跪在大殿上對皇帝言辭犀利。
“陛下,芳美人本就出身卑微,生下皇子按例當只能封為充容,
您若越級將芳美人封為賢妃,那將祖宗宮規放在何處?!
又將皇后娘娘放在何處?!”
“放肆——!”
澹臺堯將手上的奏本砸到慕琛面前。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教朕做事!
芳美人生下皇子,便是為皇家開枝散葉,是無上功臣!
朕不過越級為她冊封,也輪得到你們來管閒事!?”
“陛下明鑑,臣一心為了皇上和朝廷著想;
後宮前朝之間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
若陛下今日越級冊封了芳美人,
之後的主子娘娘難保不會因為這個先例,而做出擾亂我朝律法之事來。”
“大膽!慕尚書,你三番四次駁了朕的話,當真以為朕不會對你怎麼樣嗎?!”
澹臺堯本就因為慕知聿壞了他的計劃對慕家無感。
本想著慕琛為景國鞠躬盡瘁多年不和他計較。
不曾想這古板的老傢伙現如今還敢站出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