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都不見了。
對於這些疑問。
底下的一眾大臣面面相覷。
誰也不敢先開了這個口。
不過,朝堂上向來不缺有‘勇氣’之人。
宋映山冷哼一聲:“宸王殿下倒是有本事,這人潛伏許久都沒有露出馬腳,
怎麼你一查就查出來了?
像是專門在這兒等著您似的,
這麼說來,你提劍闖入陛下寢宮的事情就那麼算了?”
“.........”
這話說的未免太大逆不道了些。
趙忍冬忍不住嘟囔;
“宋大人怕是年老昏聵了吧,這話豈是能隨便亂說的。”
他這話現在自然無人理會。
澹臺肆慢慢轉過頭盯著宋映山。
兩人互不退讓。
他肆意一笑。
“宋大人怎會提出如此愚蠢的問題,本王查出來那自然是本王有能耐,
倒是你們常年跟在陛下身邊,怎麼就沒察覺呢?”
宋映山臉色一變:“你——!”
不僅他,許多官員的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
澹臺肆這話看似是在斥責宋映山無用。
但焉知這話不是說他們的?
跪在宋映山身邊的侍郎不服氣道:“話雖如此,但宸王闖入陛下寢殿一事就這麼作罷了?”
“自然不能——!”
出聲的是溫承安。
他朝澹臺堯磕一個頭。
才緩緩道:“陛下,宸王不顧自身安危深夜獨自前去救駕,才抓出這逆賊,按律,陛下應該對王爺論功行賞。”
“..........”
這番言論讓那侍郎聽的瞠目結舌。
張著嘴半天發不出一道聲音。
溫國公這話輕鬆就將澹臺肆的罪過扭轉成了去救駕的功臣。
澹臺堯雙手在微微顫抖。
他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咬牙切齒道:“你要朕對宸王論功行賞?”
“是,若陛下處罰了宸王殿下,那會傷了臣等人的心,安陽王一事,還請皇上莫要忘記。”
溫承安特意又提了安陽王叛亂一事。
有意提醒澹臺堯不要將事情做的太絕。
..........
朝堂上沉寂的許久。
最後,澹臺堯還是不得不下了一道對澹臺肆論功行賞的聖旨。
凡是和安陽王扯上關係的一干人等。
全部處死。
這件事到這兒,賜婚一事自然而然也就作罷了。
下朝的時候。
澹臺堯雙目模糊。
內心滔天的恨意快要化作洪水將他湮沒了。
這一次;
他又敗給了澹臺肆!
體元殿外散朝的大臣三三兩兩往宮門外走。
澹臺肆特意站在一旁等著溫承安。
見那頭髮花白的男子慢悠悠走過來。
他頓了頓迎上去:“今日之事,多謝溫大人。”
“王爺折煞老臣了。”
溫承安躬身對澹臺肆回禮。
澹臺肆拖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跪下。
“溫大人好歹也教導過本王幾年,算是本王的老師,即是老師,便不必掬這些禮。”
“王爺還記得。”
溫承安溫和的笑笑;
“說來也只是為王爺傳授過一些經學,算不上教導,
今日之事臣只論對錯,也沒幫到王爺什麼。”
澹臺肆瞭然。
他轉身和溫承安並排走。
“本王聽聞溫大人年前便提過要辭官歸鄉養老,怎得如今又改變主意了?”
“時局不穩吶——”
溫承安有些渾濁的雙目打量著這座皇城。
“老臣已年逾七十,也享不了多少福了,倒不如趁還有力氣,多為我朝做些實事,也是為了.......”
他嘆口氣,沒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但兩人心照不宣。
一陣微風吹來,帶了些暖意。
溫承安卻忍不住咳嗽幾聲。
不遠處走來一批宮人。
手上捧著珠寶釵環、綾羅綢緞。
遠遠望去,金光閃閃。
見到澹臺肆,她們走過來跪下行禮。